nbsp; “夫子容禀...”
石苇心中暗骂老狐狸,脸上却装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讲出来。
“什么?搬运尸体!”
孔爱听罢豁然站起,难以置信地盯住石苇。
“那个巨海说,我身上没有水灵根,不会干扰灵气的方位,因此被差做苦役。”石苇知道这老东西在想什么,连忙将自己存活的理由“和盘托出”。
“哦,原来如此!”
孔爱猛然想起来,当年在天权城,孟道人曾认定石苇是中品火灵根,的确与同行的其他人不同,心中的疑惑随即少了小半。
不一会儿,石苇被带出房间,来到一个不大的厅堂里。
正面一张方桌,孔爱居左,复姓司徒的黑袍道人居右,而中间的主位则是那个金袍道人。
“小子石苇,拜谢三位前辈救命之恩!”石苇连忙大礼参拜。
“石小友戍守洪渊道,乃是有功之人,如今遭逢大难,本座自当妥善安置。”金袍道人呵呵一笑,命他起身。
“这老小子该不会是孟阳吧?”石苇一边暗自揣度,一边垂手站到旁边。
就听孔爱说道:“这位金袍长者乃是洪渊灵域之尊主,道号孟阳真人,旁边这位是他的表亲,妙海仙域的司徒暮先生。”
石苇没办法,只好一一重新见礼。
“这里没有外人,你在巨海的巢穴都见到了什么,那些尸体摆放的方位如何,不妨一一说来。”孟阳在桌上铺开一张纸,拿过笔砚。
石苇提起笔,先勾出一个石屋的形状,在里面添上两排木架和铁钩吊着的修士,然后在屋外划出一个扛着尸体的小人儿,示意这是自己,用一条七扭八歪的线连到另一张纸上。
“这条路要走好久!”石苇解释道。
三人对视片刻,皆报以苦笑。
在下一张纸上,石苇终于进入了正题。一大堆小人儿组成几个诡异的弧线,彼此相连,它们的头、脚、手臂,摆放位置皆有不同,乍一看杂乱无章,但仔细斟酌,却似大有玄机。
“这个...中间的这个,摆放的位置有些记不清了...”石苇提着笔磨蹭,对于这种事情,越故弄玄虚越好。
“两位请看,这似乎是某种玄妙的阵法...”孟阳接过笔,在每个小人儿的丹田处点上一个墨点,然后又拿过一张纸,将那些墨点准确地誊下来。
“在下学艺不精,于阵法一道涉猎甚少,但不知夫子有何高见?”司徒暮也拿捏不准,于是将球踢给孔爱。
“倘若这些点位都是水灵气,再将最后一点点在这里,便可将附近的水灵气凝练、提纯,大益于水灵根的修炼...”孔爱拿起笔,在图中某处补上一点,继续说道:“...此外,这种排列兼有围困、袭杀土灵气的神效,依老夫愚见,此阵便是古老相传的极水之法,‘和合通脉阵’!”
“袭杀土灵气!”
石苇大惊,随即不着痕迹地转过头去。在他的印象里,和合通脉阵只是个辅助修炼的阵法,至于袭杀土灵气这种五行反克的神通,《白水内经》的残页里可是只字未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