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塔顶的厅堂内,一个白袍青年来回踱着步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倘若石苇在此,下巴一定会惊得飞出去,此人正是早已死掉的南菱。在他身边,宋爵直挺挺的杵在那里,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呆滞的神情与死人无异。
“恭贺主上,此子已成为五极世界的记名弟子,现正在两仪门历练,有了这个身份,定能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孟道人跪在门口,一脸谄媚地赔笑。
“措手不及?我怎么听说,此人刚到两仪门便触犯门规,已被贬到边缘的小宗门去了...”南菱的笑意渐渐凝固在脸上,眼中闪过冷厉的光。
“这...这都是曲欣欣设计陷害,宋爵修炼多年,道心甚坚,怎会去偷看一个小丫头洗澡...”孟道人连忙解释。
“算啦,偏远的门派也好,作为本座的魂居,养好分魂即可。”说罢,南菱左手一翻,便有一颗土黄色的圆珠射入宋爵的眉心,转眼不见。
“敢问尊主...我二人此来...”
孟道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话也说得支支吾吾。
“这是你们急需的情报,拿回去交差,定会受到重用。”南菱身后闪出一名皮肤黝黑,身穿黑袍的男子,一抬手,将一张皮卷甩在孟道人面前。
“黑沓!”
孟道人心中一凛,连忙捡起皮卷揣在怀里。
“你且放心,只要攻陷洪渊灵域,大不周平天便唾手可得,届时赐你为一方仙主也不是难事。”南菱收起凶相,又露出和蔼的笑容。
孟道人不敢多言,连忙伏地称谢,领着宋爵急匆匆地离去。
“主上,如今我方实力强横,通玄境界的黑沓已有两百余位,为何不集中全力,一战建功呢?”黑袍男子凑过来,低声说道。
“你们屡次试探,也吃过那巨海的苦头吧,若他不走,一千个黑沓也是白搭!”南菱沉下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们如今被困雾雨界,外有梦仙城虎视眈眈,内有洪渊天险难渡,如此前沿之久,恐怕...”黑袍男子仍旧眉头不展。
“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许出战!切记,若非万不得已,绝不能让敌人知道黑沓的存在。”南菱目射凶光,恶狠狠地说道。
“属下知错!”
黑袍人大骇,连忙跪地请罪。
“这样吧,我早已寻得一处空间,本是用来豢养分魂的,你率族中精锐前往驻守,也算是个退路...”
说着,南菱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四尺方圆的阵盘,将法力一催,旋即射出一片两丈方圆的黄色光幕,内中隐隐透射出空间之力。光幕停留片刻,南菱便收了法,将阵盘交到黑袍男子手中。
黑袍男子躬身退下,厅堂中只剩下南菱一人。万籁俱静,有妖物的阻隔,连那些兽吼声也渐渐听不到了。
“道祖!人祖!颂蝶!你们欲对我斩尽杀绝,却只毁掉了虚灵天的魂册,要不了两千年,整个东南一隅枉死的修士都会重塑元神,你们的大祸就在眼前了!”南菱手持着一块玉简,歇斯底里地狂吠。
良久,南菱终于平静下来,目光中却满是怨毒之色。
“石苇,你给我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