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发现了没有,你无法伤到我。”范昱铎趁机跳出圈外,指了指石苇坑坑洼洼的铠甲。
“是啊,这身鬼壳有够硬的。”石苇连连冷笑,若可以使用仙法,这小子早已死了十个来回。想到这里,他不禁抬眼看向黑明国的军阵,见手持折扇摇头晃脑的书生便有数千之众,于是缩缩脖子,不敢再动危险的念头。
“我说了你可别发疯...”石苇脑中传来龙骦的声音:“...范昱铎这个本领叫做冥怨之道,与魂侍的魂力和你的魂煞都不相同,也并非如鬼灵之眼那般正大纯粹,这玩意儿专门将死者的怨念收为己用,枉死的人越多,丫的越厉害...”
万物生灭从道,违道而终便称作“枉死”。以凡人为例,除了病死和被野兽吃掉,四十岁之前死掉的都叫做枉死,按照九幽的法则,是要被扔到阴山背后,堕入地狱赎罪的。七魄中伏矢属命,枉死者会因此得到指引,洞悉自己的命运,怨念乃生。
“...胎光、伏矢不生不灭,能把主意打到这里,早已超越了修仙者的范畴,与‘道’同源了。”龙骦最后传音过来。
“你从前见过是不是...能达到如此境界的就只有...”石苇已然猜到了一种可能。
“是冥祖没错。”龙骦点点头。
“果然是他...无涯...不,应该叫南菱才对!”石苇死死盯住范昱铎,眼中闪烁着凶戾的光。
“你们在发什么愣,还打不打?”范昱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那么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肉。
“你这玩儿鬼的把戏从哪儿学的?”
石苇不由得一愣,凛冽的杀意随即缓和了许多。相比范昱铎,宋爵的反应更与南菱神似,眼前这位广隋王虽与敌对阵,却目光澄澈,丝毫恨意也无,似乎此前真的没见过石苇。
“若非掩盖得好,就是被辟作魂居而不自知,依我看,后者的可能性大些。”龙骦的观点与石苇不谋而合。
“本王师承云顶宗,苦练二十载方习得此术,至于师尊名讳,自不必说与外人知道!”范昱铎直言不讳,脸上写满了自豪。
只把云顶宫换成了云顶宗,连个名字都懒得改,不是南菱的道统都算是见鬼了。且不说南菱那畜生还有多少个分身,眼前这个打不死的怪物就已足够棘手了,冥怨之道是冥祖亲传,夺天地造化,使用仙法都未必能取胜,更何况如凡人一般刀剑相向呢?
这里是两军对垒的战场,枉死之人会越来越多,范昱铎也将因此愈发强大,直至完全失控。石苇一个头变成两个大,陡然间竟觉得力不从心,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应该听从李无常和颂蝶的摆布,从此认认真真的去做一枚棋子...“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对于你,跟冥祖沾边儿的人都是死敌!”龙骦愤懑的声音充满了石苇的脑子。
“说得对,先砍了丫的再说!”
石苇猛醒,随即纵马一跃而起,将长枪当作棍子砸下。
砰——范昱铎格挡不及,双脚直直没入土里,足足两寸有余,冥怨之道却瞬间汇聚在顶门处,硬生生挡下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