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心服口服,人人皆叹权谋了得。而今石苇就在身边,她却与一个小女人没两样,说难听点儿,走个路也懒得去想先迈哪条腿。
石苇很感动,因为有了这样的女人才算得上幸福,而当他下了万水关,另外三个媳妇儿也牛皮糖似的黏上来。石苇哭得稀里哗啦,哭够了也懒得赶回英雄冢,于是自己动手在军营里搭了一顶春帐,躲进去饮酒作乐。
相思是有年轮的,一别千载,早一圈圈的绕满了心扉。石苇感怀不已,渐渐的,便沉醉在温柔乡里,有红袖添酒,秀色可餐,足以就此徜徉下去,永远不再醒来...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并未持续多久。第五天傍晚,赵成和鹿泉收捡完尸体,率队归营,堆积如山的棺木散发着阵阵腐臭,直接将石苇从春帐里熏了出来。
“妈的找死是不是,收了尸体就不会直接运回去!”石苇气急败坏,见人就狠狠踹一脚。
“赵...赵箴将军在官道上设了卡子,营门口也被堵住了,就只好...”鹿泉捂着屁股在地上打滚儿。
“他手上有天子的圣旨...叫...叫我们交出银精铠甲...”赵成飞快逃到龙骦身后,隔着马背将一个竹筒扔过去。
“什么,两万四千套!”
石苇打开竹筒,顿时傻了眼,那黄卷上的献表是徐璋的字迹,而落款的签名却是安北郡侯亲笔,如假包换。
“安北郡侯,臣奉旨接收银精铠甲,一共两万四千套。”赵箴已经笑呵呵地战在营门口,数百亲随一下子涌进来。
“这是敲诈!”石苇自然不买账。
“圣旨已下,这个由不得你...”赵箴阴恻恻地笑。
“你待怎样?”石苇笑得更加阴险。
双方主帅卯上了,士卒们立刻做出反应,刀出鞘,弓上弦,彼此对峙,械斗一触即发。
“凭你也敢对本侯爷耍横?让郑龘那个王八蛋自己来!”石苇大怒,指着赵箴的鼻子骂。
“安北郡侯当众谤君,给我就地斩杀!”
赵箴早恨得牙根儿痒痒,如今可算逮到了机会,他狠狠挥手,亲随们便一拥而上,各色兵刃不客气地招呼过来。
团山的私兵都傻乎乎的,直到刀枪砍在头顶才如梦初醒,凭借肉身强横硬挨了一轮攻击,这才七手八脚夺了对方的武器,却仍顾及同宗同祖,未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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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曾吩咐过,代天子施为,务求稳妥...”胡姼忽然想起郑龘的话,顿时明白过来。
“对啊,赵箴本就是宋爵的亲信,郑龘莫非要...”石苇反应慢些,却也没笨到家。
“要肃奸,但还得堵住悠悠之口,故而必假手于人,或者干脆演成一出闹剧,这也是帝王心术。”胡姼点点头。
说话间,赵箴一伙儿已被团山的私兵层层围住。
“圣旨在此,谁敢造次?”赵箴连忙扯开手中的黄卷,试图自保。
“赵箴假传圣旨,给我杀!”石苇抄起一柄大刀,使劲儿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