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在了这里,地面上横七竖八的,鲜血淋漓。我细细分辨了一下,并没有重明家族的人,心略略的放下。果然重明的家族根本不屑于去做这样低级龌蹉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还不是与这些人的目的一致?那我岂不是给重明家族抹黑了?自己自嘲的笑了笑,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些人,继续向前走着。
一片狼籍。
那白日石锁老人坐过的地方已经被什么东西腐蚀出了一个大洞。那石床也已经被吊了起来,那床上的淡红色的帷幔也已经被撕碎,谁如果不知道误入这里,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哪位小姐的闺房遭遇了强盗。
"怎一个惨字了得。"不知道为何,这句话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脑中。还真是少有的轻松。
先知仍旧紧闭着双眼,他的嘴角甚至在静止的时候都是一个完美的弧度,甚至面容安详。只不过,他的身边正有两个人因为他而大打出手,一个正是那个男人,一个正是那个女人。
我慢慢的走到他们不远的地方,仰着头,饶有兴致。生苦就跟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全身戒备。我有点可笑他根本不用这么紧张,我俩一个神、一个魔。难道会怕这些妖界的区区蝼蚁?
终于,那两个人在对了一掌两败俱伤的同时意识到了我们两个人的存在。
"还有两个不怕死的!"那个男人吐了一口血,但是马上用大拇指将嘴角的血抹掉,并且用自己的舌尖舔着,满脸杀气。
"那我们就先解决这两个不怕死的!"那女人也邪魅的笑着,眼中现出血红色的光来。
"女人归你,男人归我!"那个男人碎了一口,马上飞身大叫着扑了过来。但是他却没有扑向生苦,生苦离他的距离略远,所以他可能是觉得自己离我比较近,所以来到了我的身边。他嘿嘿一笑,一掌就劈了过来。我并没有躲这一掌,但是身后的生苦突然释放了自己的灵力。我只见那男人一愣,似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一个妖见到一个神的概率能有多大,这个问题可能是他这辈子都想不通的吧。
生苦微微一笑,手心闪出耀眼的白光来,直接一掌正打在那个男人的胸口处,那白光从前胸注入,突然又从后背心口出喷涌出来,仍旧很是耀眼。那男人表情木纳的看了看生苦的脸,生苦轻松的一抖肩,那男人就硬邦邦的栽倒了下去。
我看着女人的惊恐的脸,似乎很能得到一切说不上来的快感。嘴角自然的撇起,一瞬间,释放了我所有的魔性。这种感觉太好了,那些紧紧束缚在身上的东西一下子全部都卸掉的感觉,就像是我突然冲破了自己的封印重获新生。
"神清气爽。"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恐,这令我似乎很满意。女人的腿突然瘫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眼泪突然夺眶而出。我轻轻举起手摸了摸她的脸,她惊恐的躲了一下,但是我狠狠的拉住了她的头发使得她动弹不得。
"我不喜欢杀人,不代表,我不杀人。"手指轻轻从她的脸颊划过,每一下接触,她都轻轻的抖动一下。"今天这件事,总要有人背锅的。"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说道,她猛地点头,"我、我知道,我会处理好,没有人会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
我很满意她的回答,但是,我却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她走。"你要知道,我若想要你死,不费吹灰之力。"
那女人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但是我看的出来她在强忍。
"若今后有人知道我与他的身份..."
"我以全族的 性命担保!不会有人知道!"那女人并不敢看我的脸,我知道她现在极度的恐惧,特别是亲眼目睹了男人的死相。
"很好,现在你马上回去,睡觉,这里什么都没发生。丢失的人也都与你无关,知道么?"我轻轻摆手,通天树的花粉就充满了这个地方,它们快速的附着在那些尸体上面,然后尸体们突然就化为无数的灰尘。
我拍了拍手,"尘归尘、土归土。"
那女人突然跪在我的面前,"我,我一定会守口如瓶!一定!一定!"
我摆了摆手,已经懒得再去理她。因为生苦已经对着我做了个加快速度的手势。我们在这里释放灵力其实是很危险的举动,八大家族的人此时尚在,像重明父亲那样拥有纯正血统的妖兽尚不在少数,更何况我与生苦对于这些妖兽而来本属异类,所以我们的灵力波动就更加容易被 他们接收。
眼见着女人屁滚尿流的跑远了,我伸手拍了拍先知的肩膀,"没事了,我救你出去。"
先知缓缓的睁开了合着的双眼,之前他一直以一个打坐的姿态默默的坐着,所以他看我的眼神是从下向上仰望的,竟然充满了悲凉。
我撇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神,再次拉他的手,但是他却轻轻的推开了,他缓缓的站起身,将手指伸向了我的额间。那里,入魔的印记火辣辣的疼。
"我一直在等你。"他的薄薄的嘴唇轻启,这句话,是他对我说的第二句话,但是却与第一句一模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