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只有李小麦的呼吸结成一团又一团的雪白,上升,飞散。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李小麦受不了这样的安静了,因为不知道为何,他竟然在刚刚的寂静中听到了两个人的心跳声。似有默契的,一声快过一声。
"哲哲。"女人轻轻的回答,可是李小麦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撩动心弦。"你呢?"有来有往,女孩子接下来问道,声音却极尽了温柔。
"李小麦。"他转过头不去看她,因为他突然怕自己再次把持不了。这女人似乎有着一种魔力,会让他不由自主的被她所蛊惑。可能这种蛊惑是无意的,但是在这冰冷的房间里,她的那一丝丝像曼曼的剪影却如同刻印在了他的瞳孔里。以至于每一眼看到她的脸,就像是曼曼坐在那里,孤单而又清冷。
曼曼等着我去温暖。
当他的脑中终于被这个想法完全的占据了以后,他终于明白自己其实就是个渣男。因为脑中的那个告诫自己面前的是叫做哲哲的女人而并不是曼曼的时候,自己就会刻意的忽略。那个声音还在,只不过,他装作听不到。所以,他理解成了爱情的忠贞最终没有战胜那个最最原始的,叫做情/欲的东西。
而哲哲,似乎也并不介意自己是否是那个叫做曼曼的女人的替身。眼见着李小麦的眼神开始变得涣散,她也只是微笑着迎接着他。两个人并没有再说什么,甚至也不需要说什么。
冰冷的手指轻轻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哲哲的手指轻轻一缩,"你好暖。"她的呼吸在他的颈子上,瞬间,他的颈子上开始变得凉津津的。
"你好冷。"李小麦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接着将手指从她的额头一点一点的滑动到她的嘴唇。一如既往的冷,但是却很柔软。像曼曼的唇。
李小麦的喉咙有些干,他伸出舌头去轻轻舔舐着自己的嘴唇,然后哲哲突然凑过来。李小麦的眉头一皱,他不喜欢女人如此的主动。这样,就不像曼曼。
他一把将她压在自己的身底,狠狠的吻了上去。动作并不温柔,因为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永远都不可能是自己的曼曼,她只是一个有那么一丝丝像曼曼的女人,而且,她也并不介意。是的,她并不介意。
她只是剪影像极了自己的曼曼,从头到尾,她都不及曼曼的万分之一。所以,自己没必要对她有一点一滴的怜惜。
冰冷的房间似乎分不出时间,也并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小麦再一次醒来。他的身体很疼,又因为过冷而有点发青。他穿好自己的衣服,第一次走出门来。
门外,鸟语花香。他回过头去看那扇门,很惊异这竟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身边并不见哲哲的身影,他也并不打算寻她。她若自己离开,自己也会离开,她若还在这里,自己也会离开。昨日的那些疯狂,他不觉得是自己占了哲哲的便宜,对于没有矜持的女人,他也并不过分留恋。甚至有一刻,他觉得自己怎么会变得这样,渣男竟然也会理直气壮。
几步走到河边去洗脸,却有些意外的看到了晕倒在那里的哲哲。她披散着长发,发丝在水中漂浮着,手指也浸在河水之中,浑身湿透。第一反应,他并没有跑过去查看,他就冷冷的看着她的身体,突然一种叫做人性的东西在他的内心膨胀起来,他才去将她轻轻扶起。
"怎么回事?"他问她,语气中却平静的异常。甚至见到一个陌生人落难,自己都不应该如此的淡定,何况这个女人昨夜与自己.....
哲哲慢慢睁开她的浑浊的双眼,李小麦知道,她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她却如此的虚弱却是让他始料不及。
"我可能不行了。"哲哲的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似若游丝。
"是我?"他的心里一抖,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
哲哲摇了摇头,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所想,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李小麦突然就看的呆了,似乎见到了自己的曼曼。
"我的眼毒已经病入膏肓,我快死了。"她轻轻的说道,低下了头,并且从虚囊中取出一本书来交到了李小麦的手上,"我知道你想学习法术。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这上面的法术却都是我们先知可以研习的。我、把它送给你,你可以少走些弯路。"说着,哲哲的眼睛开始流出黑色的脓水。她一把推开他,似乎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李小麦又开始动摇了。他紧紧握了那本书,知道如果自己现在离开,那自己岂非枉为人一世?他二话不说的将她抱回山洞。
"既然你一日死不了,我就多陪你一日。是报恩,也是感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