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要去庞家庄了么?”打量着外面风雪也已经停了两天了,这天一大早,生苦就将我叫起。看着打包行李的虹贯真人三人,问道。
“是啊!”生苦今日的声音尤其温柔,温柔到我竟以为他的演技退步了。“正好路上有三位道长帮衬,我们也能尽快赶到庞家庄我表姐的家里,到时候,你就可以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休息了。”
说到洗澡的时候,我看到那听竹与听水憋笑着看向我们俩的方向,就假意娇嗔的打了他一下,“讨厌,这样没羞没臊的话你也要宣之于口!”
生苦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眼中皆是柔情。“你放心,到了表姐家,我们就成亲。”
突然,一种似真似假的眩晕感直冲上了头顶,禁不住的,我用手拄着额头。
“许是你今天起的太早了。”生苦很有些担心。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的,也许一会出门略走走,就会好了。”
门外,是晃眼的白,白茫茫的一整片。虹贯与听水在我们的前面带路,听竹在身后收尾。虽然步履缓慢,但是还算顺利的下了山。虹贯略略看了看方向,就又继续开始赶路了。
生苦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他可能是怕我平时缺乏锻炼,这时候凡体太弱,会突然跌倒。但是这一路阳光好、空气好,加之虹贯师徒脚程其实并不快的缘故,我倒是也走得轻松自在。直将近中午时分,我们才在一个废旧的凉亭之中歇了脚。
“没看出来啊!”虹贯捻着胡须眯着眼看着两个徒弟熟练的起锅烧水,又看着正在给我递食物的生苦说道,“这位小姐看着娇滴滴的,却也有这般体力。属实难得。”
我笑了笑,用手按摩着小腿,“道长见笑了,小女子虽然柔弱,但是幼时也曾跟着叔父学过几日拳脚用来强身健体。”
那道长更加喜笑颜开起来,“原来是这样!那就怪不得了!哈哈哈哈!不过我们修道之人都是粗人,若小姐觉得劳累,可知会我们一声,不要太过辛苦比较好。”
我点头应了,生苦就暗暗的对我竖了一个大拇指。我心说,“演戏带瞎编,也不只是你才能获奖的!”
这样的行进了大约一天半的样子,终于,我们见到了零零星星的人家。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我们从一座并不陡峭但是极度绵长的大山中走出来,只一个拐角,就看到了那袅袅炊烟。几座棕色的木屋中传来了人说话的声音,甚至还有断断续续的鸡鸣与狗叫。
好几天没有见过除了身边这几个男人之外的人了,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觉得浑身都开始轻松起来。
“哈哈哈,看来今日中午可以吃顿好的了!”我身后的听竹很兴奋的说道。他虽说比听水大个几岁,但是到底也还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像这样苦行军的日子他一定经历的很多,但是骨子里的那种渴求稳定安逸的心情我自是可以理解的。
虹贯真人继续捻着他的胡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生苦便道,“道长,看天色也不是不早了的样子,不如我们今晚就在此休息可好?”说完他扭头看了看我。意思是说我们这还有女眷,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
我心里知道这虹贯其实很急着去庞家庄的,但是却很不理解为何生苦却总在有意无意的阻挠着他的进程。本来开始他提议同行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是真的很想去庞家庄却又不知道路,但是这次我终于清楚的感受到,生苦就是变着法的在阻止他们。
这边生苦的话抛出去了,那虹贯却也不能说什么,没错,说好了同行,自是要互相照顾的。所以他也只是眯着眼睛笑了笑,“甚好。正好贫道也有些疲累,你知道,上了年岁,不比年轻人啦!”
接着两个人相视一笑,我却只觉得虚伪。
山中共有二十几座房屋,间隔都有着一定的距离,我看这房屋的排布有些奇怪,似乎有着一定的规律,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是看的太入迷之后,整个人突然被这一片雪白迷了眼。双眼只觉得酸痛,脚下也突然瘫软起来。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我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似近似远的声音。那声音似乎透着水传入沉在水底的我的耳中,只是觉得聒噪,但是却又模糊不清。待当我想听的仔细的时候,突然那声音就如狂狼一样袭来,轰隆隆的震耳欲聋起来。
第一时间,我马上睁了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明亮。待明亮逐渐消失,就看到四张男人的脸正围在我的身边。
“发生了何事?”我揉着太阳穴,那里仍旧在突突的跳动,似乎血液就要从那里喷涌而出一样。
“你刚晕倒了。”生苦小心的把我扶了起来,原来我刚刚就枕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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