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铺抓上几副药。”
周大夯听完点点头:“我倒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郑安他爹用的上花钱的地方,自然可以通融,但你们几个呢?
瞧你们这架势,不会还想去吃饭吧?饿上几顿又不会死?”
周大夯将几人身上,刚从管事手里拿到手的银钱,洗劫一空。
缓缓走到最后一位,头上系白色头巾的青年身前。
他来的最晚,显是在管事处,换钱最慢的一个。
郑安有些哆嗦。他怀中约莫有七钱。
这是他攒了半个月的,因今日自己老爹的病情实在是无法耽搁,且望风之人没瞧着周大夯,他才敢将钱一通取出。
“郑安是吧?可真够谨慎的,我大夯哥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让我瞧瞧你银子够么?不够的话,我再给你添点儿,治病可不能耽搁!”周大夯和颜悦色道。
“大夯哥,够......够了......”郑安吞吐着说道。
瞧着身前周大夯表情,一时竟有些感动:“到底是大夯哥,原来他体弱多病,身似蒲柳之时,那可真叫一个仗义!
自半年前,变得蛮横无理,开始抢工友的钱,那也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便透漏。
你看,他一听我爹生病,便嘘寒问暖,还要添钱。”
郑安一瞬间,便将这身前‘周蛮熊’前因过往,给捋的明明白白。
他从怀里摸出那七钱银子,拿给周大夯瞧。
“拿来吧你!竟敢背着我私藏银两,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谁知周大夯不由分说,竟直接伸手,一把将其抢过来,并将郑安推向人群,转头便走,绝不回头。
众人当场石化,那郑安更是嘎嘣直接,晕了过去。
走到一无人的小巷里。
周大夯将今日上午所得银两,都一一摸出,开始核对。
不一会儿,周大夯身后,悄然无声走来一人。
那人面如土色,脸上生着几个瘤子、疙瘩,挺着个大肚子。
他朝着周大夯一指,其左胸口飞出一只罗刹鸟,径直飞入周大夯左背心。
约莫半盏茶功夫。
那人摇身一变,变作一个拳头大小的蟾蜍,一蹦一跳的离开小巷。
而周大夯眼神一绿,用麻衣将自己裸露在外的,本是肌肉虬结,此刻已化作白骨的臂膀,遮盖住。
一转身,阴沉着脸,走出小巷。
他脚下那抢夺来的银两,被踩得嘎吱作响,周大夯竟对此毫不动容。
......
沈韩此刻状若疯癫,什么半魔之躯、活死人、销骨、伪心,他都统统不在乎。
他一路从翠云观走来,脚下步伐紊乱,但速度却很快。
自那日亲近山母娘娘以来,他便离家而去,自此竟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娘。
沈家。
一只淡黑色的蝎子,扬起手中的两个大螯,将毒刺垂到后背,耀武扬威般的爬到墙缝里,不见了踪迹。
而昏迷的沈娘则悠悠转醒,眼中绿光一闪而逝。
她左右扫视片刻,眼神一凝,脚下健步如飞,认准了一个方向,手往墙垣上一攀,一跃数尺高,便跳到墙头。
“娘!娘......”
却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以及短促且焦急的呼喊声。
沈娘身子一愣,从墙垣上滑落,快速的走到门槛处,而后“哎呦”一声,跌落在地,发出轻微呼唤。
沈韩匆匆赶来。
一眼便瞧见了倒在门槛处的娘,他顿时眼睛红肿,再也抑制不住,飞奔上前,一把将自己的娘扶起。
看着她身前衣襟上的尘土,沈韩再也抑制不住,泪如雨下:“娘,你怎么了?摔着哪里了?孩儿不孝,让你老人家受苦了,孩儿背着你,咱们这就去医铺。”
沈娘也不言语,点了点头。
沈韩小心翼翼的将其被到后背,生怕碰着,磕着。
没走几步,沈韩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怎么这般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