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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海居然很快就怂了。真的,我们也没想到,陈观水还没出汗呢,而且什么工具都还没有借助的情况下,胡文海就崩溃了,他瘫在地上涕泪交集,开始一句一句地交待了。
从胡文海的话语中,大家知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十几天前,胡文海从歆县县城街上闲逛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他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大家叫她“素素”的乡下姑娘,他俩以前见过几次面算是认识,素素喊住胡文海说自己急着要去排队买豆腐,不然去晚了豆腐就全卖完了。于是就请胡文海帮忙在路过邮电局的时候帮她寄几封信,胡文海反正也闲着没事就答应了。
在邮筒前塞信的时候,有一封信因为很厚于是吸引了胡文海的注意力,他就拿在手上看了看,信封上写着的收信地址是京城·10086信箱。胡文海自己是军工厂的子弟,对保密番号、邮箱、代号什么的也有一点了解,知道这是要寄到一个保密单位的信。
素素是一个其貌不扬但天性开朗的姑娘,就因为人家来自农村也没读多少书,所以胡文海其实内心里有点看不起她,现在看到她在和保密单位联系,而且信还很厚,就以为这是她和在那边当兵的男朋友什么的情书,说不定字写得很大或者不会写的字就画画什么的,所以把一封信搞得那么厚。
反正是不知道出于戏弄、蔑视还是玩笑,胡文海本来就已经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就把这封信给扣了下来,拿回宿舍后就偷偷地给拆开了。
这一拆开就不得了,首先他发现这封信好像并不是那个什么素素写的。信里就是写着像是开玩笑一样的警告内容,什么看了就要坐牢就要枪毙什么的,把胡文海逗得直乐。然后他再翻下去就看到了里面的内容了,信里是一个自称是“蝴蝶”的人在描述未来在国际上会发生的事情,什么解体啦,剧变啦,哪里哪里会打仗啦,哪里哪里在什么时候又会发生金融危机啦,哪些人会当总统啦,哪里会发生灾难等等,说的煞有介事,都跟真的一样。
胡文海开始只当是精神病人在开玩笑,但是凭他大学预科三年级的高等学历,从他自己掌握的世界地理、历史、时事政治等方面的知识来看,信里的内容让他越看越觉得像,越看越害怕,他已经有点意识到,自己怕是要惹祸了,这封信可能真的是国家的机密信件,只是不知道怎么会在素素的手里,难道素素会是国家和蝴蝶联系的秘密交通员?
胡文海自己说他本来是想马上再把信寄出去的,但是他撕信的时候已经把信封给撕坏了,他又开始担心国家知道自己拆了信会追究自己的责任,所以他就这样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地把信继续偷偷地藏了起来。
就这样在害怕和彷徨中胡文海又挨了几天,他在街上找到了素素,结果发现素素似乎已经忘记了要他帮忙寄信这回事,心里就安定了许多,思想上也露出了一点要把信占为己有的小小苗头,只是还是不敢。
胡文海这个家伙平时就有点不老实,他家里有一台红灯牌的收音机,他就把它搬到自己的宿舍里经常拿来偷听“*”之类的敌台,并以此作为一种刺激的冲破束缚的活动或者游戏而乐此不疲。结果他就在“*”里听到了我们国家的民航客机被几名乘客劫持到了韩国的消息,而这个消息正是他手上的那封信里那个自称叫“蝴蝶”的人在信里预言和提醒过的。
胡文海这一下又是大惊失色更是大喜过望,他手上的这封信里的内容可能全都是真的,全都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他马上就要发达了。
胡文海信誓旦旦坚持说他一直是想把信交还给国家的,只是在交还的准备过程中发生了误会。他的未婚妻潘葱水性杨花,为了另攀高枝,要和他退婚,他就萌生了“莫欺少年穷”,借助信里的信息干一番事业出人头地的想法,谁知道潘葱急着想做潘金莲,就歪曲事实向公安局和保卫处举报他,他觉得自己很受委屈,而且这么重要的信件留在县里已经不可靠了,于是他就带着信离开歆县。
因为对潘葱的负情的气愤,他就鬼使神差地化装成了解放军战士,并上了开往羊城的列车,但他绝不是想要偷渡出境,绝不是想要叛国投敌。关于这件事情,不管我们信不信,国家信不信,反正他自己是相信的。
为了确保那封信在路上的安全,胡文海没敢自己呆在身上,而是早就在他刚刚逃到寥城的时候,就塞在一个包裹里寄到羊城的白云区邮电局存局侯领,相信这个邮件现在还慢悠悠的在路上呢!
胡文海最后哭着说说,他万万想不到国家会对这封普通的信这么重视,这封信对国家是这么的重要,当他在火车上听说了自己被追捕捉拿的时候真的是吓坏了,只是他以为这是潘葱和她身后的男人对自己的栽赃陷害,所以也一直不敢站出来,没有能抓住最后的悔过的机会。他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对不起人民!但这一切都是出于误会,请政府对他宽大处理,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愿意从此好好做人。
我们一直就在外面观察着胡文海,在他交待完毕的时候,肖雨城推推眼镜看着我们很郑重地说道:
“他在撒谎!”
胡文海是撒谎了来着,但是被王启年大为推崇,赞为已经掌握了刑事侦破的“道”了的肖雨城为什么还要这么正式地说出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呢?
我是林千军,九号机应该离回到我们的手中指日可待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