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的承诺后,我们拿着那封信就准备起身告辞了。
“李同志、林同志,麻烦等一下。”
张织霞喊道,然后自己转着轮椅进来自己的书房,过了一会又转着轮椅出来了,毯子上摆着一封信,她把信交给了李晨风。
“我考虑了好久,怎么才能不辜负孩子们对我的一番深情厚谊,我把自己想说的话都写在信里面了,来没来得及去寄,麻烦你们帮我转寄了吧。”
信封上写着:黄山省庐阳市中科大少年班,马云云(收),落款是你们永远的织霞姐姐。
李晨风深深地点了点头,接过信收好,带着我离开了张织霞的家。
在广播局大门口我们遇见了王执念,他一手提着一篮子菜,一手提着两瓶强恕堂的白酒和一个酱油瓶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这个突发情况是我们事先没有预料到的。
我急忙满怀歉意地冲他笑了笑,说了声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来单位上还有点急事要处理,招待所里的门也忘了关,就不打扰你们夫妇了。
趁王执念还有点懵,没嚷嚷起来要留客,我们俩赶紧一边回头跟他解释着莫名其妙的理由,一边加快了脚步,等他回过神来,我们俩已经走远了,只看到王执念放下菜篮子在门口歇气、跺脚。
等上了吉普车,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在回去的车上,我就想和李晨风谈谈“蝴蝶”这封信的事,我有一肚子的火、一肚子的话想要找人说,不说出来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要炸了!
但刚想起个话头,就被李晨风用严厉的目光给制止了,只好又把火给憋了回去。
等车子转了一圈,回到招待所小楼,李晨风没有和大家说话,先是喊上柳子元、再带着我到了他的屋里,当着我们两个的面,把“蝴蝶”写给张织霞的信拿出来,放进了他带来的绝密文件袋里,然后再小心翼翼地封好口子,打上封印,然后又把文件袋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再把公文包锁好,收进房间里特别安装的保险柜里,再把保险柜锁好。
接着就是开会,李晨风简单地向大家通报了下情况,经当面证实,张织霞不是“蝴蝶”,目前也还没有发现她和“蝴蝶”之间有什么直接联系,“蝴蝶”从外地给她写了一封信,并请她转寄九号机,然后她因为不良与行,所以要她家的小保姆殷素素帮她寄信,殷素素因为临时有事,又请认识的胡文海帮她寄信,胡文海因为看到其中有一封信是寄到保密单位的,鬼使神差地拆开了信。“5·10”专案的整个情况已经基本查清楚,整个专案组除了留人在歆县处理一些未尽事宜外,可以撤组了。
组长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对“蝴蝶”最新的来信这一情况介绍得非常地含糊,包括下一步的寻找方向这一问题都没有跟大家透露,总之的归纳就是事情查清了,“蝴蝶”也不在这,我们可以走了。
会中,谭燎原提出了一个问题,张织霞怎么办?她看过“蝴蝶”的信,又了解相关的信息,对我们整个案情涉入得很深,要进一步采取保密措施吗?李晨风的回答是,如果一个被我们的党和国家树立为全国先进典型,号召大家向她学习的人我们都不能信任,那我们还能信任谁?
大家就都没有再就这个议题发言了。
因为三分厂、虚构的10086工程,还有那个叶启辰,关键的是盖在胡文海头上的一系列案子,还有其中涉及的知情人物,潘葱、季沫、殷素素等人的后续工作都要留人在这里按组里的安排进行收尾,该调离的调离,该安置的安置,所以组长安排谭燎原继续在歆县工作一段时间,好在还有借调来的刘援朝可以给他打打下手,帮帮忙。
歆县县委关于“零点行动”和严厉打击刑事犯罪的报告几易其稿以后,已经由麻小青亲手送到了李晨风手上,所以李晨风在这边的事情已经干完了,其他人都跟着他走,先回京城,然后再听命令。
等忙完这一切,李晨风拿了酒,把我喊到他房里一边喝酒一边谈话,我们谈得很多,谈了很久!
当我们两个喝得熏熏然,讲得正起劲的时候,李晨风突然停下了话头,对我说:
“听!有人在唱歌。”
夜风习习,真的悠悠荡荡地飘来了一阵歌声,那估计是孩子们在排练庆祝“六一”的节目。
红领巾迎着太阳,
阳光洒在海面上,
水中鱼儿望着我们,
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
小船儿轻轻漂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