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是从哪来的啊?”白斯文擦好镜片,戴上眼镜问道。
陈观水就把今天帮毕诗灵连长的事情简单地讲了一下。
“这里面有问题啊,央广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这样的歌都敢公开播放,还到处翻录,他们不一向都是谨慎小心,报道紧跟新华舍,舆论导向在心头得吗?这次就不怕被骂得狗血淋头,惹上一场大风波吗?当初那些人是怎么批判《乡恋》那些歌的,这个歌可比那个更出格了啊!”白斯文还转头去问李晨风,“你看是不是这样的道理,组长。”
李晨风点了点头没做声,白泉益在一边就放冷话了。
“我们老百姓想听个好歌还要听他们在边上呱噪,八部戏都听得起茧了,放过我们的耳朵吧,他们自己写不出来嫉贤妒能还见不得别人喜欢,我看哪,这是病,得吃药。”
“我在外面等的时候听到了一点点风声。”谭燎原作为去到现场的当事人之一也出来说话了,“这首歌刚开始送到央广的时候,他们央广内部吵来吵去的,总有那么几个人也是帽子乱丢,都没人敢做主说要播出,还要把歌给人家退回去,后来你们知道这首歌惊动到了谁?”
他一个大光头说起故事来干巴巴的,留悬念丢包袱的技术也是非常地失败,在场的人都没有人要接他的话,还是我作为组里的专业捧哏,救了他的场,假装很关心地问了一句,“谁?”
“邓大姐、康大姐还有帅大姐,三位大姐都做了批示,说这是一首很好的歌,是我们新社会妇女解放的真实写照,是新时代的女性发自内心的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战斗宣言,不播就是不重视妇女工作,不播出这么好的歌就是看不起半边天,这下子他们央广里面就谁都不敢做声了。”
“嘶——”,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三位德高望重的大姐一起出面,就是最大的那个局里都要掂量着办,估计央广的头头们脑袋都要爆了。原本我们也都在想,一首歌而已,无非就是惊动主管宣传工作的部里的人而已,没想到是三位大姐会出来给这首歌拍板定调,这下子这首歌真的马上就要火遍大江南北了,而且没人敢多说一句坏话。
“你们能猜到这首歌是谁唱的吗?”谭燎原又接着抛出来一个问题来钓大家的胃口,所以说谭燎原这家伙在组里没朋友,就是这作死的个性太闹人了。
“谁呀?”这下子几个人都异口同声地追问道。
“就是我们的女排的姑娘们,没想到吧,是她们全队一起合唱的,而且呀,邓大姐还钦定了这首《铿锵玫瑰》,就是歌曲的名字,作为我们国家女子排球队的队歌,说希望她们能唱着这歌为国家再创好成绩呢!”
“哎呀!那这真的是太合适啦!这么一讲那些感觉不对的地方就全部对上了,写这首歌的人真的是天才,简直就像是为我们女排姑娘量身定做的一样,只有咱们的女排姑娘才配得起这首歌啊!这首歌的歌词不写的就是我们女排的姑娘们的精神吗?!实在是太合适了,拔剑扬眉,豪情快慰,笑傲天涯,风情壮美,真的是太好了。”
“章大姐,你说就说,抱录音机干啥呀,我还没听够呢!”
看到说得激动起来的章天桥走过来把录音机抱起来就要走,连电源线都忘记拔,陈观水连忙喊住了她。
“观水呀,这机子是贵重的公物,怎么能放在你屋子里呢,大姐要抱回去了,顺便这带子也给大姐听几天,我现在充满了斗志(别挡我路),要向女排姑娘们学习(小心我把你像排球一样打),而且这是唱给我们女人听的歌,马上就要吃饭了,你们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啊!”
“章姐,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章天桥和王艾达抱着录音机兴高采烈地就走了,组里的女同志霸蛮起来真的是连李晨风也没辙,何况我们又不是像毕诗灵那样喜爱歌曲的歌癫子,一首歌而已,难道听了以后还能翻了天?
没得歌听了,屋子里的人也散了,大家都跑去小食堂吃饭,只有章天桥和王艾达两个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听歌、学歌,声音都传过来了。
真的是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但是那首歌给大家的印象太深了,所以大家在吃饭的时候也在议论着它,我还没发现,原来咱们组里的这些家伙居然讲起音乐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当真是多才多艺,这个会点美声,那个会弹吉他,还有居然会小提琴的,真的说起来,那我也不怕,我也是会一样乐器,而且从小就会,我会吹口哨。
肖雨城这个家伙就是那个会拉小提琴的小乔尔布亚,你说你一个原来守图书馆的老师,又不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怎么连个爱好都要学他啊!他拉着吕丘建缠着陈观水和谭燎原问东问西的,你又不是莫扎特、李斯特,问那么多作词、作曲方面的问题干啥,看把陈观水问得一头大汗。
结果肖雨城问到最后,把那些家伙丢到一边,又跑到我们这一桌来,作古正经地对着李晨风说:
“组长,有空吗?有个事情要向你汇报一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