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们拍了封电报,记得吗?”白斯文一边貌似轻松问着问题,一边侧头瞟了一眼放在茶几下层的那台小收录机,那是我们老早就放置在那里的,磁带在悄无声息的转动着。
“那封电报,是的,是我拍的,我一直在祈祷能有一位盖世英雄,踏着七彩祥云来拯救我们家,没想到居然真的那么灵,那天我在厂里看到林叔叔的时候,我就猜到林叔叔就是猴子给我请来的救兵,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是我实在是真的是没办法了,真的是太感谢他了,也真的是太感谢你们了。”楚辞捏着小拳头兴奋地讲着,那份得救的喜悦溢于言表。
“你还记得你电报里写的内容吗?”信息量太大,来不及小结了,但我们应该离最终的答案不远了,白斯文还是不急不慢地问着。
“当然记得了,打死我也不会忘记的,我给你们拍的电报上写的是,我知道你们在找的人在哪。1,、2、3...10,一共是10个字,一个字3毛5,就要3块5毛钱,再加上地址,天啊,拍电报要好多钱,可是我没有钱,借也借不到,最后没办法只好拿了爸爸的钱,幸好爸爸后来知道了以后也没骂我,林叔叔,谢天谢地你来了。后来我们就知道哥哥没有被枪毙,是你们在无私地帮助我们,谢谢你们。”小丫头很懂礼貌,说完还站起来给诚心诚意地我们鞠了一躬,眼中还闪着晶莹的泪花,像是青春绽放的芳华。
我们赶紧站起来安抚小姑娘坐下,现在不是感谢和庆功的时候,她哥哥楚沐方的案子未来会怎么样还说不定呢,我们只能说是尽力弄清楚这案子里面的疑点,看能不能还楚沐方一个清白,如果真的是他干的,那么还是得人情归人情,法制归法制,我们送了人情,再把他交给法制。
“你知道他,也就是你在电报里说你知道我们在找的那个人,他在哪吗?”我、你、他这三个人称都被白斯文拿来用了一遍,基本算是表述清楚了,但久经战阵,颇有大将风度的这位斯文人紧张得掐紧了一只拳头,还是忍不住再重复了一遍,“我们在找的人在哪?”
图穷匕见,气氛在我们在座的三个组员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楚辞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略一思索后才低下脑袋不好意思怯怯地说道:“爸爸原来说过,现在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我先是屏住了呼吸,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等待着答案的揭晓,谁知道居然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安能摧眉折腰事小妹,让我不得开心颜。我的心肺都快要气炸了,都到这一步了,你看看外面,军队把整个县城都封锁了,就知道你惹出来的事情有多严重了,居然还在这里对我们耍心眼。孩子,你对国家的力量一无所知,我有必要给你传授一点人生的经验。
“楚辞,首先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给我们拍电报?”
白斯文已经没那么斯文了,因为他几乎要抬起手来拍桌子了,陈观水坐直的身体也向前倾着,马上就要站起来发表他的意见了,我急忙插话继续我们的询问,冷静!大家要冷静!现在还没到要吓唬人家小孩子的地步。
“为了救我哥哥啊!”楚辞歪歪小脑袋觉得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是谁告诉你,给我们拍电报就可以救你哥哥的啊?”正面提问受阻,我们可以转着弯来,把一个问题分解成很多小问题来问,这是一种属于成年人的话术和狡诈,小朋友可以了解和体会一下。
“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个大坏蛋。”小姑娘一副想起来就有点愤怒的表情。
“嗯,你怎么会相信一个不认识的人告诉你的事情呢?如果他是在骗你呢,怎么办啊?”我用非常关心体贴的语气问道。
楚辞一个小姑娘偏偏用着少年老成的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也是没办法啊,只能抓住这根最后的稻草试一试了,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对话保持继续而且有效,我又不容对方思考紧接着问道:“那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个大坏蛋呢?”
“哎!”楚辞又叹了一口气,“老师说过,早恋是大错特错,误人误己的,我才这么小,他就给我写情书,说了一些很肉麻的话,还说要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嫁给他,这样子的人不是大坏蛋谁是大坏蛋。”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什么等你长大了以后要嫁给我啊!我一边腹诽一边抓住战机继续追问道: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叫什么名字啊?”
“他一会说他是背影好像一条狗的猴子,一会说自己是我一定会回来的大灰狼,从来也没有一句实话,连名字也不敢告诉我,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好人。”楚辞说起来就是一脸愤愤,又就像是学习好的学生对差生成绩的鄙视,有点怒其不争的味道。
“那他给你写的那封信呢?”
“我烧掉了啊!”
我烧掉了啊!我烧掉了啊!我烧掉了啊......
“啊!!!”
晴天霹雳,电闪雷鸣,平地起雷,天崩地裂!
我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这结局!
我叫林千军,我无法描述此刻自己的心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