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又剪短了,剪成了一头俏丽的短发,依稀就像《罗马假日》里的赫本一样,简单,高贵,那自然下垂的密刘海配着清澈的眼神,像最烈的酒一样,浅抿一口,就醉了。
“是啊!今早上起来我自己对着镜子剪的,好玩吧?”艾达微笑着问道,还淘气地把头左右摆了摆,好让我能看清她头部的细节,像一只小狗一样可爱。
“很漂亮,我是说很衬你的气质。”我觉得词穷,变得不会说话了,明明心里堵着好多话,但是开不了口。真的是要命,艾达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海魂衫,天啊,真的是要命啊。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件海魂衫,都有一个征服大海的梦想,我要做一名船长,啊,船长,我的船长,威严而英武,从容起航,在蔚蓝广阔的洋面上自由地翱翔。而现在这梦想就穿着在自己心仪的女孩子身上,怎不让人血脉沸腾,呼吸都在迸发着火花,就像火龙一样,我只能匆匆低头避过她的目光,她怎么穿解放鞋都穿得那么好看?肥肿的军裤也掩盖不住她动人的线条,武装带束起的芊细的腰身,挺拔而喷薄欲出的......
艾达大方地任我用近乎放肆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但林千军同志,你必须克制你自己,你是一名军人,有铁的纪律,钢的原则,在我的心底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呼喊着,我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我的意志开始变得坚定,我抓抓脑袋,对艾达微笑,然后把手对着那两具致命的杀伤性武器一摆,拿出自己最绅士的姿势对她说:
“Lady first,你先来!”
艾达还以微笑,就像春风拂面,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欣赏,她耸耸肩膀,信步走到那堆武器旁,轻松地拎起一具火箭筒,充满自信和从容地向靶场的发射位走去,就像手上拿着的不是一具杀人的武器,而是一束半张旧报纸包裹着吐露妖娆的火红玫瑰。
飒爽英姿五尺枪,晨光初照演兵场,靶场上正上映着一曲枪与玫瑰的交响,砰砰砰砰,手枪的声音是俏皮的短笛,吹出春天的旋律;突突突突,是M16A1的混响音效,像是小提琴奏起西部乡土的小调;哐哐哐哐,AK47这边低音提琴也不甘寂寞插入合奏之中,带来北方西伯利亚寒流的战歌;嘟嘟嘟嘟,机枪的扫射,嘣嘣嘣嘣,*的点发,那些美妙的音符在山谷中流淌,时而高亢激昂,像是飓风中海浪拍击着防波堤岸,时而委婉低沉,像是情人在月色蕉树下低诉着情话,一个个音符扣动着人的心室,强有力的节奏感使人不由自主地随之起舞,就在思绪渐渐地与这美妙的旋律融为一体的时候,轰!轰!这是RPG火箭筒大鼓最后的怒吼,让你从陶醉中惊醒,演出到此结束,祝观众朋友们晚安,天地间,只有夏之骄阳、心中明月,艾达和我。
“哈哈哈哈”,艾达笑了,她抛下已经无用灼热的发射筒,对着我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但是看到她终于开心,不再说什么心情不好,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声就像两个课间在走廊里追逐打闹的孩子。
我摇了摇头,耳朵里还残存着一丝啸叫,RPG这玩意打起来威风,但是作为射手还是多少有点不舒服,毕竟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我离开战场已经太久了,不是很适应了,我不由地摊开双手,注视着我的手掌。
“你在看什么?”艾达走到我身边轻声问道。
“我手上的茧已经消了不少,手也变白了。”我看了看手掌,又翻过来看看手背说道,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艾达居然听懂了,“听说你原来是侦察兵,上过战场,还立了功?”
“嗯,”我此刻不是很想提战争的事情,因为总会想起牺牲的战友,正想着如果艾达问起来是不是委婉地拒绝她的好奇心的时候,意外总是不期而至。
“那我们再来较量一下吧,我们的战斗英雄。”艾达兴致勃勃地说。
“啊?!”我很惊诧,好好地说着话怎么突然画风一转变得又要打一架了啊!
“别啊了,e on baby!”艾达一边绕着我小跑热着身,一边还用右手食指冲我勾了勾!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打就打吧,男子汉怎么能说不行呢,我也开始活动身体准备迎战了。
说实话,原来和艾达交手的时候虽然输了,但是其实是有原因的,一方面是对她从西方学习到的搏击技巧不熟悉,被她钻了空子;另一方面嘛,她毕竟是一位女同志,身体上接触不合适,而且情面上也要让着一点,打架斗殴,近身厮杀,你技巧再强,但是体重、力量级别就摆在这里,拳击比赛,轻量级的为什么不敢跟重量级的打啊,因为力量和身体素质上的差距是很难弥补的,你打我几拳我能受得了,我药水打你一拳,那你就得趴下了......
然后,我就被艾达打趴下了,很快,交手就是几下子,我没打中她,她绊倒了我,然后把我按压在地上摩擦,摩擦,摩擦......
“林千军,你认不认输?”
“不认输,你耍赖。”
“认输。”
“不认。”
“认输我就嫁给你!”
“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