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枪声解了赵雁翎和韦斯特的燃眉之急。
伴随枪声,还有泥浆滚动滚滚闷雷般的宣泄气势奔腾而来。
韦斯特马后炮道:“看来我可以暂时收起我的铮铮铁骨了。死不可怕,怕的是死的憋屈,一点不轰轰烈烈。否则老子此去泉台招旧部,十万旌旗斩阎罗,到了地狱也要和典狱长分个高下。”
赵雁翎低头抹了一把腹部淋漓鲜血:“你特娘的还十万旌旗斩阎罗呢,你数算着能支使动谁?知道人们怎么形容我吗?常山赵子龙在世,浑身是胆,那是五虎上将,相当于你们腐朽的米帝的麦克阿瑟和乔治马歇尔。所以就算去了泉台,你也是个听令的喽命,我才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
“你?你不行的。你充其量就是类似兰博那种孤胆莽夫。知道人们怎么形容我吗?他们形容我……形容我……”
韦斯特搜肠刮肚想不出可以形容自己指挥若定谈笑樯橹灰飞烟灭的措辞,赵雁翎揶揄道:“形容你什么?说不出来了?”
韦斯特急了口不择言:“形容我见洞就插喝高了连吸尘器都不放过的意大利种马,史泰龙早期拍的那些和我比都弱爆了!”
赵雁翎从泥沼中将他救出,枪战时他用巷战神器砖头又救了赵雁翎,彼此间的那点龌龊烟消云散。
水友震惊:“那边枪林弹雨,你俩在这叽叽歪歪自吹自擂真的好吗?”
两人同时悄悄抬头望去,见典狱长他们三人跑的没影,枪声也停歇,远处娜塔莎、亚伯拉罕在前面跑,后面是一个浑身涂抹泥浆皮肤黝黑的瘦高男人,他应该就是那位神秘的回巫术师。最后面,是泥石流般滚滚而来的泥浆。他们谁是猎手谁是猎物已经分不清。
赵雁翎扶着棺材沿撑起身体:“日,跑啊!”
两人状态不佳,爬的像是蜗牛,很快被娜塔莎和亚伯拉罕追赶上。
韦斯特让路:“女士优先,哦,放心吧,我身上一点都不脏,这只是死人身上流出的脓水而已……”
“滚!”
“呵呵,即便面对这种出口伤人的话,我也能淡然一笑。”
娜塔莎无视逗比,偏头看了眼飙血一路的赵雁翎:“你受伤了?”
赵雁翎在地上一瘫:“暂时死不了,行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可以退下了!”
却是外松内紧,防备对方随时暴起伤人。
娜塔莎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亚伯拉罕体型较大,经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赵雁翎伤口,让他倒吸冷气。见此亚伯拉罕:“你自求多福吧,不要在我背后开冷枪,否则以你目前状态星云百分百会在我死后杀了你。”
赵雁翎回头看,发现泥浆流已经止住,毕竟不是水,流动性较小。缺口被粘稠的液体糊住,这下好了两个头的出口可以确定有一面被堵死了。
那个回巫术师不知去向,有可能被埋进了泥浆里。
见前面娜塔莎和亚伯拉罕快走到尽头,赵雁翎偷着乐对韦斯特说:“让他们先狗咬狗,两败俱伤后咱们渔翁得利,捡个现成的。”
两个人故意放慢速度爬,韦斯特在后面说:“那可是个大美妞,要是被典狱长打死了你舍得吗?我看她对你有点意思,你们是什么时候有了一腿?那小嗓音赶上lady gaga,小翘臀赶上斯嘉丽。”
“别特娘的扯淡,没有的事。”
妮薇曾看过一次他的直播,刚好他在印尼玩命,吓得发誓再也不看了。没人喜欢目睹亲人以身犯险,赵雁翎的父母也一样。也多亏妮薇没看,不然醋坛子就翻了。
听见前方交火的枪声,两人爬的更慢。赵雁翎心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顿时大惊,那个姿势怪里怪气的回巫术师就在韦斯特身后十米外,爬的活脱脱像棺材里钻出来的尸体。
他喊道:“低头!”
手腕一震,鱼鳞镖飞出。那人警觉偏头,鱼鳞镖在他肩膀勒出长长的口子,他却恍若未觉,抬起手扬起一股子黑烟朝前扩散开。
赵雁翎和韦斯特见此不敢再拖延,在黑烟波及之前手脚并用的快速爬出了通道,脱离了逼仄无法周旋的地带。
亚伯拉罕是正八经的训练有素狙击手,但他不离身的狙击枪此时不见,或许在和回巫术师交手的时候遗失。
里面两帮人驳火时易位,赵雁翎和韦斯特如果继续前进就会遭遇典狱长和他手下的狙击。
这时赵雁翎注意到他们掉下来的那个墓室,冲过去绕到棺材背隐蔽。
他必须抽出点时间处理伤口,血流的太多已经引起身体不适,力量正抽丝剥茧的从身体流失。
韦斯特见他莫名的手里多出一堆药物傻眼了,两人的背包早已丢弃:“你藏在哪?”
赵雁翎掀起衣服下摆,露出梯子般标准对称的腹肌,没搭理他。
水友见他腹部比弹头面积大的多的伤口,无不替他感觉疼痛。
“原来枪伤是这样。”
“还好没伤及内脏,如果打到肾上就糟糕了。”
“老赵真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纯爷们。”
他自己拿消毒液清理前面,然后给韦斯特帮忙给后面清理,拿出缝合器给前后缝合包扎。这时知觉完全封闭,当然不会皱眉,因为屏蔽了疼痛嘛。但水友并不知道,佩服的五体投地。
韦斯特嘟囔:“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缝合好的伤口留下的疤会很难看,真的很难看。”
“嘘!”
韦斯特下意识的看看墓室,不由得瞠目结舌。
墓室通常分为三层,上面两层放置新亡人的棺椁,底层是祖先的遗骸。当尸体安置时间够了,棺椁里的尸骸会移放到底层,和祖先合居一室。跌落时强烈的震动,使得墓室底层和分隔二、三层的砖墙剥落,透过白骨和未腐烂干净的尸体,隐约能看见回巫术师就在竖直的墓室另一侧躲避。
如果回巫术师稍稍回头,就能发现在这边躲猫猫的两人。
两人大气都不敢喘,赵雁翎得以窥探到回巫术师的真面。这人上身麻料短袖,下身是棕色短裤,有着棕黑色的皮肤,身上没有二两肉,瘦高瘦高的,短短的一层头发紧贴头皮。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子往外凸出,眼白多过眼仁,看上去像是死鱼眼。探头探脑却动作僵硬,平添几分滑稽相,又让人觉得吊诡阴森。
韦斯特挤眉弄眼,掏出匕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要不要绕过去了结他。
赵雁翎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回巫术师的腰间垂着一根波罗麻麻绳,上面悬挂了一排竹筒和芦苇管。他拔出一个竹筒和芦苇管合上,一股白烟从芦苇管里冒出。手里拎着竹筒和芦苇管猫腰前行,白烟好像飞机划破蓝天留下的痕迹悬浮在空气里久久不散。
他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悄悄的绕过典狱长,给已经停火的双方编织白烟组成的包围网。
“他在干什么?”
“太诡异了。”
典狱长的两个手下其中一个倒在血泊中,另外一个发现了回巫术师,枪口转向他开了几枪,回巫术师藏匿在墓室后并无大碍。典狱长冲手下扬了扬下巴,手下持枪朝回巫术师那走去。
才走几步忽然停住脚步捂住了大腿,此前赵雁翎将他的三根手指头削断他面不改色,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惨叫。
赵雁翎和韦斯特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回巫术师的吊诡手段防不胜防,迷幻黑烟、海地蜚零,现在的悬空白烟更是轻而易举的给嗑药的坦克破防。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