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
看他们一个个神情凝重,路生猜到肯定出了大事,赶紧把客套话吞了回去。
鼎心峰上。
青女流星般急坠下落,轰然落地,见着匆匆从主楼跑出来的谷涵阳、昧然等人,眼圈一红,垂泫欲泣。
谷涵阳也怔住,道:“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一个人跑回来。”
青女不说话,呆呆地望着天,走到崖边,一屁股坐在以前师父最喜欢坐那张石桌边上,久久不语。
她原本以为,景晖楼传来密信,十二道脉五城有迹象对苍鼎山动手,只道师父这次一定会接到消息,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管,谁知道匆匆赶回,还是见不到师父一面。
这一刻,她心里空落落的,无念无想,只是坐在崖边发呆。
景晖楼密信并未传给苍鼎山。
姜尘很清楚,不管是十二道脉还是五城,对苍鼎山下手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目标就是已跑去五源台那些自行飞升来的五源人。
这件事十之八九源头在天人界,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人发话,洞明天界诸仙谁敢这么大规模谪降各自供奉地。
山雨欲来,连姜尘也不知道该如何定夺。
通过神人天给五源台发出密信后,他也只能做出一副备战姿态,毕竟十二道脉同忾连枝,景晖楼元气大伤,这种时候不敢与其他道脉划清界线。
陆离接到的密信,也是严夜洲通过神人天景晖营,发给穿云舟上的浑苍转交。
一众人坐在主楼大堂。
严夜洲简短说明情况,大家陷入沉寂。
谁都没有交头接耳,也没有人问怎么回事。
良久良久,谷涵阳才开口问:“林默究竟在哪儿?”
严夜洲摇头,道:“如果他在,十二道脉五城不可能敢大张旗鼓。”
他环顾着众人,“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这些人翻脸,针对的不是你们,他们是想借你们逼迫我们走出神界,我们也不用他们逼,自己回来了,你们若想离开,现在走还来得及。”
还是没人开口。
严夜洲这才悠悠道:“林默离开前已经预料了各种意外情况,此次五城十二楼翻脸并不算意外,我们也做好了充分的应对之策。”
谷涵阳道:“能不能说说怎么个应对法?”
严夜洲道:“到时就知,不用多问。”
这时门外有人懒洋洋地说道:“你就是故弄玄虚,说出来有什么,干架嘛!哪有不死人的,总得告诉别人,为什么拼命,是吧!如果是送死,换你严夜洲能干。”
陆离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季长卿。
一屋子都站了起来,真要论到打架,整个苍鼎山陆离说他第三,还没人敢说第二,第一反正都林默,也没人会去跟他争。
严夜洲眼睛一亮,“季大长老。”
季长卿笑道:“哪还有什么大长老,小长老,一屋子洞天悟道的真仙,打个架而已,还怕十二楼五城那些小鱼小虾。”
陆离得意地道:“一帮纸糊的仙人,既然敢来苍鼎山触霉头,我陆离就让混沌福地再下一场散道大雨。”
他自洞明天界回来,一直没回五源台,就跟着浑苍的穿云舟整日在各大福地转悠,也只通过景晖楼传信五源台,报了个平安,没人知道季长卿跟他一起,也没人知道他去过洞明天界。
严夜洲可没他那种盲目自信,说道:“景晖楼的密信说得很清楚,此次五城十二楼洞明天界真仙下来不少,我来就是护送山上不愿离开的诸人撤去五源台,这也是林默离开前与我商量的应对措施。”
陆离背着手,笑道:“那是基于当时五源台洞天悟道人数太少的情况,他离开前,跟我说起过另一方案,那就是干,打痛了天上那些真仙,他们留在青莲的徒子徒孙,谁还有胆子来找麻烦。”
他正说得得意,见豪末凌厉的目光扫过来,赶紧弯腰拱手。
“加上季先生,如今咱们有八位跟他们境界相同,六位剑修,打个架还怕个屁啊!来的路上,按林默当时交代的,我也通知了真诰、玄都、太玄三家,我想他们也想借此机会,从整个玉京道脉把控的洞明天界咬下一大块肥肉下来。”
他直起腰,笑着道:“不瞒各位,洞明天我去过,真的没啥意思,灵气不如咱五源台,仙人们一个个守着大片地盘,整个就是无聊,打架也没有他们徒子徒孙吹嘘那么厉害,反正我就砍了好几个。”
“你就吹吧!”
柳凝霜很嫌弃地撇了撇嘴。
“我也见到了林默,不信你们可以问季先生。”
这才是柳凝霜、姚紫嫣最感兴趣的话题。
季长卿点了点头,“他从姜家先祖手上救了我,虽然没见到他与姜家先祖那一战,但从事后天象推测,陨落的应该是姜祖,至于林默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
这时只听涂陆在门外喊道:“有位太玄仙宫仙师带了封密信过来,要面见严师。”
严夜洲快步走出大堂,太玄仙宫来使是宫主亲传灵慧,他们曾在仙宫接待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两人见过礼,严夜洲将他引入茶室,宾主坐好,几句客套后,灵慧便直言:“贵山传来的密信,宫主收悉,特命在下前来回个口信,只说林山主事前有约,本宫自当尽力完成约定,请严道友大可宽心。”
严夜洲奇道:“贵宫如何得知我在山上?”
灵慧笑道:“诸位去神界的消息山上早传得沸沸扬扬,早不是秘密,何况诸位从神人天出来,乘坐的正是本宫渡船,又如何能瞒过。”
他正色道:“除本宫外,真诰、玄都两家也都点头,最近都在调派人手,随时准备开战。”
“你们真愿意与五城十二楼彻底撕破脸?”严夜洲很不理解。
灵慧的回答简单而直接:“风险越大,回报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