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狗剩先是一愣,随即脸色微变。和自己一起入城的那五十人玄衣轻骑已经被神秘莫测的白袍人一一屠戮,那这些自称是玄衣轻骑斥候的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是锐歌统领在派出这五十人之后,又指派了另一队人?先不这合不合乎逻辑,单就是凭狗剩对锐歌统领的认知,他也不会贸贸然又遣出十几人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尾随入城。而且,若他们是跟着自己入城的,又如何瞒得住白袍人?
狗剩心中霎时间腾起无数疑问,可眼前场景并不容得他多加思考。深深看了一眼护着自己的那群穿着倭寇服饰的人,狗剩压住心中疑问,沉声道:“先冲出去。”
那些人了头,朝狗剩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让七少爷掩住口鼻,狗剩依言做了,又撕下一片麻布捂住龙月。这些斥候兵嘿嘿笑了两声,猛的同时跃了出去,从怀中不知掏出了什么,洒向了倭寇。那是淡黄色的粉末,一经洒出,顿时弥漫了一大片。倭寇避之不及,刚扭头就忍不住吸进去了不少粉末,只感到口鼻一阵辛辣炽热,惊惧之外剧烈咳嗽起来,甚至连眼睛都要睁不开。狗剩眯了眯眼,朝那些斥候望了望,暗道这些人倒是鬼把戏不少,比起大多数玄衣轻骑,显然机灵的多了。
这些人一经得手,马上护着狗剩从缺口处奔了出去。甫一解围,再想将他们包裹起来就难的多了。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刚刚冲出人群,面前便出现了数十匹无人的骏马。有斥候兵当头跳了上去,狗剩紧随其后,也跃上马匹。十几人动作极快,转瞬间就跨马稳当,马术明显熟稔之极。停当之后,有人领先拨转马头,朝西边纵马而去,狗剩以及其余的十几骑立时跟上,眨眼间人就在偌大的城主府内隐入黑暗,不见踪影。
临走之极,狗剩回头看了看尚和栗衣男人纠缠着的周亚太。周亚太只是朝他挤了挤眼,面上轻松,狗剩不由得纳闷起来:这家伙明显干不过栗衣男人,怎么偏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难不成还留着什么后手。想到这里,狗剩又忍不住担心起被白袍牵制住的王梓丞,皱了皱眉头。可是看周亚太这般模样,明显是不让自己担心,只是一个弹指,狗剩便叹了口气,纵马而去。
眼见得狗剩消失在黑暗中,周亚太轻轻松了口气。他先是抱紧了那栗衣男人,而后又被对方反锁,紧接着场景形势突变,他再次缠住想要脱身的栗色衣服男人,此时已筋疲力尽,不过好歹总是达到了目的。早就无力支撑的周亚太嘿的一声松开双手,栗色衣服男人顿时窜了起来,握拳猛的捣向了周亚太。而周亚太仗着自己金刚体魄,竟是连避也不避,硬生生被他这一拳轰出了三丈之遥,重重的落在地上。
那栗色衣服的男人气急败坏,脸色青红不定,死死盯着周亚太,看着样子,仿佛要将这个魁梧的汉子生吞活剥了。然而他最终还是狠狠跺了跺脚,深吸一口气,甩开步子朝狗剩消失的地方狂奔起来。
周亚太冷笑一声,躺在地上连动也不愿动了,他一边喘着气,一边笑的欢畅,仰头看明月悬天已然偏西,金刚境界浑然不惧的周亚太没由来的叹了口气,然后就那么安静的平躺在地上,眯上了眼。
被玄衣轻骑斥候兵黄色粉末折腾的叫喊了半天的倭寇们终于能张开了眼,然而不知为何,当他们看到平躺在地上的魁梧汉子时,竟是没有一个人贸贸然冲上来。而周亚太更是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仿佛此时自己不是身在倭寇层层叠叠的城主府,而是海滨的阳光沙滩。如此尴尬的相持半天,也不知是谁下了命令,那些倭寇们刹那间散去,朝着狗剩逃窜的方向追去。
周亚太依旧闭着眼,只是往边上腾了个空。
“大哥,这算是还了那子一条命吗?”
突兀的,周亚太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躺了另一个人,正是与他出生入死多年的王梓丞。这位王大人听见自己兄弟的这话,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叹了口气,苦笑道:“早着呢,这条人命,若要还起来,恐怕很难呢。”
周亚太皱起眉头,沉默了片刻,继而叹道:“咱倒是没想到,那家伙平日里贼兮兮的一副样子,竟然也是个不怕死的种。”
这话让王梓丞不知该怎么接才好。与白袍斡旋了大半天但还是受了轻伤的王梓丞猛然想起狗剩过的那句话,“你若是知道我时是如何生活的,肯定就知道我为什么不害怕了”。这话初时他还没有听懂,但现在却觉得有些明白了。虽然并不知道那子到底是怎样生活的,但想来,绝不轻松,起码,和自己在松山剿匪比起来,也定然不落下风。
得不到回应的周亚太睁开眼,瞄了瞄大哥,犹豫一下,却还是问道:“咱们接来下来”
“回京都。”王梓丞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苍白之中透着巨大的悲哀,沉声道:“咱们进梅州城,已经出乎了上宫塔的预料,那些王八蛋,当然看不得咱们继续待在梅州城里。”完这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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