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对月酌一杯往事随风（中）

银器，镶在一樽青铜鼎上的碧绿宝石，还有挂着以为装饰的珍珠串，根本没工夫搭理聒噪不休的唐山，打发般浑不在意的那本姑娘就答应你一个要求话音刚落，她就看见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忽然多了一个青色衣服的人影，像是做梦一样恍惚一闪，湖面荡漾几丝涟漪，而湖心亭却生生多出了正挤眉弄眼的唐山！蝶蝶惊的差摔在地上，表情扭曲的指着唐山连连了两句你你好在她心眼够用，没敢大呼叫，而令她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下人们就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竟由他任意填装，不过半盏茶功夫，唐山就已经把袋子装满，然后和去时一样，恍惚人影，重新出现在身旁。

    蝶蝶一屁股蹲坐的地上，口吃问道你是你是什么鬼！唐山苦着脸叹息你傻呀，大白天哪里来的鬼。蝶蝶低头一想，倒也是这个道理，顿时雀跃道这难不成就是那些人常的功夫？额唐山无语，半晌叹道也算是吧。蝶蝶嬉笑着那我也算认识一个江湖人了着打开布袋，看着满满一口袋的东西笑逐颜开，拍着唐山的肩膀你果然没有让本侠女失望！唐山平静的侠女大人，您难道没听见好就收风紧扯呼这句话？东西也拿到了，咱们赶紧撤吧。

    不走！

    这是蝶蝶给唐山的笃定回答。唐山愣了一下，反问道不走？女孩儿再头，不走。唐山好奇的问你不走待在这里干嘛？蝶蝶的眼里忽然绽放出光芒，扭头问他，你没听过拼命三郎这个绰号吗？唐山摇头，蝶蝶嬉笑道那你就和本侠女好好在这里待着，我让你看看拼命三郎的风采。唐山脱口问道你见过？蝶蝶不好意思的低头坦白：没有。唐山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可下一刻，他便从蝶蝶的眼神中感到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两人许久无话，唐山冷不丁问道今天怎么没见你用胭脂？蝶蝶听后顿时惊叫起来，连声道忘了忘了，着从怀里摸出桃木的盒，打开后指甲挑了一角淡红色的胭脂，轻轻涂在脸上。唐山无语，叹道你可真懂得临阵磨枪完这话他也愣住了，一边心提醒道得用水化开的，一边更加心问你这时候涂胭脂给谁看呢？

    蝶蝶欢喜的当然是给宋家的拼命三郎看呀随即又失落道不过他肯定看不见我了。话虽然是这样，但她脸上还是露出了欢天喜地的神情。神色之间的变化让唐山心中一沉，望着这个灿烂天真的女孩儿，他竟不知该什么好，只能别扭道待久了容易被人发现，你好歹也体谅一下我这个从犯吧。女孩儿满不在乎的我这个主谋都不怕，你一个从犯担心什么，再，你不还是江湖人嘛，什么登萍渡水踏雪无痕，有你在怕什么呀。唐山哀叹一声，调笑道，得，今儿我算是栽你手里了。

    彼时那女孩儿口中雀跃欢呼的拼命三郎是如何模样，姚家与宋家是如何言笑晏晏，北湖园内凉风习习是如何柔媚温婉，丢了东西的下人们是如何面如土色蝶蝶姑娘又是如何吃吃坏笑，看着宋家三子拼命三郎的眼神又是如何迷离动人，唐山都无所知觉。他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在上宫塔里蹉跎了太多光阴。师父总真武一途，得望天门后是怎样的风景绝胜，可在他看来，几十年心心念念执着追求的天门一线，比起当下的这个姑娘嘴角的笑涡，连一文钱都不值。

    若是师父知道他这般模样，一定会将他锁在青木塔直到沧海桑田；若是同门师兄弟知道他这时的旖旎心境，一定会笑他十年之功，废于一旦；可若是茶楼里书的先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定会饮一口清茶，拍一声惊堂木，缓缓出唐山从来没有听过的一句话——

    只羡鸳鸯不羡仙。

    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光阴之似箭如梭也。唐山之所以回过神，是蝶蝶那一声叹息所致。他看到女孩儿嘴角的一抹淡淡失落，不知为何就讥讽道你看看你，好不容易赚来的胭脂，可人家连知道有你这号人物都不知道，何苦来哉？女孩儿怒目相向，喊道要你管！然后背着袋子扭头就走。唐山叹口气，走上前去接过女孩肩上的袋子，缓缓道走吧，我陪你把这些东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去。

    蝶蝶这才难得绽放笑容，蹦蹦跳跳赶到前面，我还想吃烤甜笋。唐山无奈道行啊，我陪你。蝶蝶吃惊的问你不怕再被罚？唐山目光悲悯叹道那就罚吧，值了！

    蝶蝶哈哈大笑，浑然没有笑不露齿的自觉含蓄。唐山眼神温柔，目光如同醉了几十坛的女儿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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