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着狗剩的眼神,则更加愤恨怨毒了。
这个王八蛋,这个王八蛋!彭静娜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或许已经学会了波澜不惊和面如平湖这两个词,但学会是一方面,加以运用则是另外一个方面了。明显,这一她用的并不好,甚至还很糟糕,更甚至于当狗剩出“姑娘”这三个字的时候,彭静娜肺都要气炸了,她可以容忍狗剩的心不在焉,可以容忍这个仇人不把她放在眼里的狂妄自大,但她实在不能容忍,直到今日,眼前的这个王八蛋还只将她看做一个女孩儿!
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的彭静娜与狗剩比起来,可谓是一无是处,但两个人依然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有时候女人能够使用的法宝,是男人远远望尘莫及的。就比如现在。当彭静娜的纤纤玉手要从狗剩的肩膀抽走的一瞬间,她却忽然又塞了回去。速度快的让狗剩都颤了一下,然后瞪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而当狗剩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眯起了眼。
这娘皮,真他妈让烦死了人。
此时此刻,从二楼书架深处,刚走出两个俊立挺拔的人影,然后,两道目光便笔直的射向了坐在木椅上微微眯起眼如同猥琐流氓的狗剩和花容失色好像刚刚被流氓非礼过的彭静娜。
似乎不需要更多的言语,场间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狗剩苦笑一声。
彭静娜很适时的在狗剩的苦笑还没有在嘴角绽放的时候便抽出了手,一脸惊慌的倒退两步,然后满脸通红,牙齿微微咬着上嘴唇,表情凄苦,泫然欲涕,让人一眼就明白了她此时此刻的凄惶和无助。不得不这种表情实在是太能够调动男人作为英雄的潜在情绪了,当彭静娜羞愤欲死般伸出手指指着狗剩欲还休抽泣着喊出那一个“你”字的时候,在书架旁站定的那二人已经有一人怒喝一声,然后疾步冲向狗剩,伸手便向他衣领抓来。
狗剩无奈的摇了摇头,屁股离开木椅,稍微转了个圈,脚下一蹬,整个人已经坐上了木桌,然后顺势弹到了木桌前面,恰到好处的躲过了那年轻人的五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一直是狗剩的行事准则。
那年轻人一手抓了个空,忍不住一掌拍到了桌子上,整个寂静的藏书阁二楼顿时间响起“砰”的一声,于是所有人,不管是看没看到此间情况,也不管距离这里有多远,都探头望了过来。有上兴者甚至露出了“有热闹看了”的兴奋表情,争先恐后奔了过来,聚拢在了一起。
于那年轻人一同过来的另一人此时已经站到了彭静娜身前,将她护在身后,看表情也是十分愤怒,只是修养极好,并没有太过失态,而是冷冷盯着狗剩,目光中的愤懑毫不加掩饰。
狗剩扫了一眼,叹了口气。这两个年轻人他是认得的,昨日在北山邂逅彭静娜时曾与这二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气急败坏想要过来拽自己衣领的,似乎姓齐,而那个护在彭静娜身前的人,好像姓陈。这姓齐的在北山的时候便气焰嚣张,张口闭口又是奴才又是主子,此时更是气的不行,手掌之上青筋顿起,死死的看着狗剩,好像要择人而噬,连袖子都要挽起来了。
姓齐的年轻人眼见狗剩脚底抹油溜的极快,恼怒之下又拍了一下桌子,指着狗剩叫道:“你给我过来!”
狗剩无奈的瞅了他一眼,手中拿着那本《四国论》,摊了摊手以示爱莫能助,道:“你当我傻?”
这姓齐的暴叫一声,踩着椅子便要奔过去,却听到身后那陈姓男子忽道:“莱辰且慢。”齐莱辰愣了一下,愤恨的从椅子上跳下去。他毕竟是应天学宫在册学子,身份尊贵,在桌子椅子上跳上窜下未免太过有失学宫子弟的身份,总不能让他这堂堂的学宫正牌学子与那不入流的下等仆役相提并论吧。齐莱辰瞪了狗剩一眼,站在桌子前喘了口气。
陈姓男子上前一步,盯着狗剩,然后沉声道:“哪里来的狂放之徒!”
话少,可其中怒气,却十分直白,甚至怒气之间,还夹杂着一丝杀气!
狗剩眯起了眼,好奇的看了看这位虽俊朗,但并不张扬的年轻人,然后笑了起来,保持着沉默。他的这种表现好像很是奇怪,但细细一琢磨,却又狂放之极。
这种表情的意思太明显——笑看你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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