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屈一指,可与他对峙的这个少年,又是何许人也?眼尖的看了会儿狗剩,才恍然大悟想起那个经常去北山挑水西山劈柴的杂役,于是和身旁人耳语一番,换得了更多的惊讶叹息,看向狗剩的眼神便更加充满惋惜了。你你惹谁不好,偏偏惹上这么一位家世显赫的主儿,看来有得苦头吃喽
陈轩华是好脾气好耐力,可不代表齐莱辰也是如此,所以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齐莱辰已经忍不住嚷道:“陈兄和这等奴才废什么话,要我,断他一条腿便是,也让他长记性,不要以为学宫里的读书人都是没脾气的茶鸡蛋!”齐莱辰语气森寒,脸上红彤彤的,显然被狗剩气的不行。
狗剩听到这话,冷不丁的嗤笑一声,然后缓缓转过目光,盯向了齐莱辰。
只是一眼,却让刚才还喧嚣不休的齐莱辰像是吃了生螃蟹一般浑身抖了个寒颤,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讷讷半晌,不出一句话来。齐莱辰心中大惊,顿时羞愤交加,脸上颜色更红了些,不过他大惊之后却又忍不住纳罕,这般奇异的感受,是是从哪里得来的。想到这里,他看向狗剩的眼神便带了一丝茫然与瑟缩,不过口气依然不,叫道:“奴才自然要有奴才的觉悟,像你这等人,敢踏进书楼便是玷污斯文,又敢在书楼轻薄女子,当真罪无可赦。真以为圣人只教仁德,不教规矩吗?”
这般叫嚷着,看似无意般向一旁正站着的某个学子递出了一个眼神。那学子会意,轻微头随即离去,齐莱辰本来皱起的眉头这才略微舒展了些,迎着狗剩的目光傲然道:“若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爷我倒是可以教教你如何做人!”
狗剩叹了口气,暗道这些整天在学宫里之乎者也的年轻人们怎么都像个苍蝇似得在耳边聒噪不休?真应了书楼前的那副对联:格物致知,来读书的都是蠢蛋。齐莱辰向两旁使的眼色自然也被狗剩收入眼底,不过他实在懒得和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废什么话,而是对着陈轩华轻声道:“你应该比他聪明。”
他,指的自然是齐莱辰,或懈的,也会是彭静娜。
陈轩华皱起眉头,然而却并不言语,只是稳稳的站在狗剩面前,直视着他。二人之间隔了一个书桌,距离并不算远,但在陈轩华的眼中,似乎这一张书桌便是那浩浩荡荡的梦华江,一瞬间他觉得二人之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他发觉自己竟然无法看明白这个家伙了。
于是他保持着沉默。这种沉默让狗剩叹了口气,然后心道世家子弟间的友情可真是“贵”的厉害,自己看不明白便要别人去做那问路的石头吗?狗剩斜了眼神,看着尚且神色倨傲的齐莱辰,暗道一声你他妈可真是个大傻瓜,连“利用”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狗剩苦笑着摇了摇头,手里掂着那本《四国论》,开始缓缓挪着步子离开书桌,走到书架面前,再认真的将书放入书架,然后才回过头,走到陈轩华面前,用只有他们二人才会听到的声音轻声笑道:“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如果她愿意,我也可以立刻不认识她。所以,此事到此为止如何?实话,我真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而我觉得,你肯定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
狗剩的语气显得十分平静,但平静之中夹杂的却是无比强大的自信。这种自信来源于已经藏入松山的那一千余玄衣轻骑,来自于如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肯定随召随到的取栗郎,更来自于狗剩敢于破罐破摔的无赖脾性。狗剩相信,眼前的这位贵公子,一定也感受到了这样的自信和无赖,所以他笑着望向陈轩华,没有一丝担忧的样子。
不想把事情闹大,并不代表不敢把事情闹大,陈轩华自然听出了此间意思。狗剩此时离他很近,所以陈轩华很好话,他轻声道:“有些事情,不用闹大,就能够达到预期目的了。”
狗剩十分赞同的了头,忽然退后一步,然后对着陈轩华,用急转直下的语气和惶急的神色匆忙且慌张道:“陈公子大人有大量,人可真的是无意冒犯这位姑娘,要是有惹恼公子的地方,公子可千万不要和人一般见识。人这儿给公子赔礼了。”着竟然真的就一鞠到底,双手抱拳在身前,好像眼前不是那烨然若神人的贵公子,而是自己的爹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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