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个走路。”
他手一抬,将小锤悬在黄若的头顶,望着那怪人,只待他首肯,便要一锤砸下。
黄若蜷着身子,紧紧护着自己两条腿,拼命摇头,道:
“我不医,我自己愿意死,你管我干什么。你这死胖子,快走!”
那怪人道:“你自己找死,不医就算了。”
王一吊道:“唉,世人讳疾忌医,也是常有的事。我给你开几副托毒排脓的汤药,你先喝着。”
他从麻袋里摸出许多个油纸包,逐个打开,里面是一味味药物。
王一吊十根指头掂着分量,鼓捣了半天,口中喃喃说着:“黄芪、僵蚕、白芍……”
配成了三十小包药,道:“此方可保姑娘一个月无虞。”
他想了想,又拿回五包,揣在袖子里,说道:
“可这方子里有一味鹿茸,极难买到。
我铺里本有两根存货,昨天被两个天杀的兔崽子抢走了。
小人便以阿胶来替,但药效未免要打个折扣,嗯,就算五天吧。姑娘每日煎服一剂,可保二十五日无虞。
二十五日后,是死是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不过依小的瞧来,你造化多半不会好。除非……”
黄若道:“除非什么?”
王一吊摇摇头,道:“没除非,你就当我放……”
一个“屁”字还没说出口,身子便腾空而起,被李潇寒凌空拎到了洞口。
王一吊向下一望,但见峭壁下乱石嶙峋,心想:
“这一跤摔下去,我还不得齐着脖子根儿全截了!”
忙道:“好汉爷开恩呐!除非……你要是能找甄大夫来,那就一定能救。”
黄若道:“他有几吊钱的本事?”
王一吊道:“他本事比我这一吊可大多啦。
实不相瞒,我爹王半吊蒙他传了个止血收敛的方子,这才敢给人截胳膊切腿。
不然啊,只怕腿还没断,气就先断啦。
我们爷俩感念他赏了我们这口饭吃,每隔几年便去探望他一次。嗯……就在华山脚下敷水镇东面的一个村子里。”
黄若道:“那么远啊……”
王一吊道:“所以我说自己就是放……放那个。这一来一去四千里,二十五天怎么来得及?
全怪那两个小王八蛋把我的鹿茸抢走啦,不然还能多五天。”
他话音才落,便觉眼前一黑,又被那怪人套回了口袋里。
王一吊道:“我还没说完呐,就算好汉腾云驾雾地找过去,多半也没用。
那大夫有两个古怪规矩,一是不给好人治病,二是若有人上门求医,他一概打骂出去,见都不见……”
正啰嗦着,忽觉身下一空,似是往下掉落下去。
一声惊叫还没叫出来,又觉头顶袋口一紧,身在袋中,横荡了出去。
黄若见李潇寒手拎口袋,飘然出洞,忙问道:“你干什么去?”
那怪人道:“老子找个会烤肉的厨子,伺候你这个小祖宗,给我乖乖地在这儿等着吧。”
黄若怅然若失,道:“哼,你走就走吧,我不用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