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心生虚像,那就是走火入魔了。内功你还是别练啦。”
她想了想,道:”我还有一路功夫,倒是挺合适你的。”
米入斗道:“是什么?”
黄若掏出那本《千佛武经》,翻到一页,指着上面的四个字,道:
“这功夫叫‘龙蛰龟息’,既不好听、又不好写。我另起了个名字,就叫装死神功。
你学会了这门功夫,便可一动不动地装死,别人连脉都摸不到。”
米入斗奇道:“那有什么用?”
黄若道:“用处可大了,有一次我去偷东西,被好多人堵在屋里。我打不过,便只好装死。
那主人家见出了人命,可吓坏啦,忙把我抬出院子,扔在街口,我就这么逃啦。”
她笑盈盈地望着米入斗,说道:
“你要是学了,下次挨你两个师侄打的时候,大可装死吓他们一吓。”
米入斗嘿了一声,想到自己枉自大了一辈,竟屡受两个小辈欺负,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闷闷说道:“我不学。我去煎药。”
从角落里取了草药瓦罐,慢慢攀上崖头。
拾了些枯枝,升起一堆火。
一边煎着药,一边用匕首在山石上一道道地划着,想刻个“侠”字。
心情烦乱之下,却不知不觉地刻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
这日稍晚,他便在崖头寻了个遮风的地方,住了下来。
一连二十几日,每日里取水、打猎、帮着黄若煎药,倒也忙忙碌碌。
黄若又要教他步法、点穴,他口中只一个“不”字。
后来怕她逼自己,竟不再下到洞中,只把食物、饮水、药汤用细藤栓了吊下去。
这日清早,在山涧中取了一罐水,拴在细藤上吊到洞口。
唤了几声,却迟迟不见黄若来接。
下到洞中一瞧,黄若仰面躺着,神智模糊,伤处脓血不断地渗出来。
探了探她额头,触手火烫,在发高烧。
伤势在一夜之间恶化了。
米入斗慌了神,道:“黄姑娘,咱们去找上次那个大夫,叫什么一吊钱的。他开的药倒也灵验。”
黄若烧得神智不清,挣扎道:“我才不去,那个臭大夫要锯我的腿。”
米入斗道:“那咱们就不去找他。对啦,我师兄也略通医术,我背你回去,求他帮你治。”
黄若道:“我更不去,我这双腿就是被他打伤的。他一见面,不杀了我才怪。”
米入斗道:“咱们总不能在这儿等死吧。我带你去找别的大夫!”
将衣摆撕下,连缀成绳,在黄若身上捆了几重。背对着黄若躺下,反手轻轻拉起绳头,身子一滚,将她拉到自己背上。
二人胸背紧紧相贴,黄若心下大羞,登时清醒了几分,叫道:
“你……你绑我干什么?”想要挣脱,手脚却毫无力气。
米入斗隔着衣衫,也能觉出她身子滚烫,软绵绵的伏在自己背上。
他心中如有火烧,随即强自克制,道:
“黄姑娘,我是个没本事的,不能像那个魔头一样拽着你飞。
只好用这笨法子,把你背下山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