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入斗被二人拉扯在双鹿之间,一脚猛向胡一左头上踢去。
胡一左侧身闪开,道:“你再动弹,咱们一左一右两兄弟,就一左一右,两边一分,给你来个一变两半、一扯两块、一刀两断。”
胡一右道:“对,让你剩得个一干二净、一穷二白、一清二楚。”
兄弟二人说干就干,将马鹿各往左右拨转。
米入斗的身子在空中拉得笔直,臂、肩、腰、腿,各处骨节咯吱吱地直响。
他虽生性倔强,可知道这一对浑人不可理喻,没准真的说到做到,忙道:“我不动啦。”
兄弟二人横拽着他驰出十几里,望见一处空地,齐声道:“躺着吧!”将他抛了出去。
松手之际,又封住了他手足上的穴道。
胡一右跃下鹿来,神气活现地在米入斗身前一站,将衣襟咬在嘴里,便去拉裤带。胡一左替他把着鹿角
米入斗见二人锲而不舍,知道这场大难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倒也不甚慌张,双眼一闭,引颈待尿。
心里暗暗发誓:“我若不把你们两个怪物碎尸万段,这个‘米’字今后就倒着写。”
至于倒着写是否仍念做“米”,他倒也没想过。
忽听一个焦急的声音杂在呼呼的风声里,飘了过来:“米师兄……”
米入斗心中一喜:“上官师妹寻过来啦!”
忽又羞愧无地:“哎呦不好,这一出要是被师妹瞧见,我今后还有什么脸活着!”
胡一右回头一瞧,核桃皮一般皱巴的老脸登时通红。
胡一左催促道:“快尿,她离得还远呢!”
胡一右小腹一起一伏,运了半天气,道:“不成,后面跟着个女人,我尿不出来。”
胡一左道:“着急不成,有女人也不成,你怎么这么多毛病!”
兄弟二人复又上鹿,扯着米入斗向前奔了一阵。
地势渐渐崎岖,二人乘在鹿背上,一高一低地颠个不停。米入斗被他们拉扯着,更是苦不堪言。
胡一右忽的大叫一声:“哎呦,这可糟了!”身子抖了几抖。
胡一左道:“怎么啦!”
胡一右脸上满是委屈,道:“我……我白白攒了这一大泡。”
只见他一双裤管淋淋漓漓,尿水顺着脚滴滴答答洒了一地。米入斗瞧见了,哈哈大笑。
胡一左道:“唉,我这儿倒还有,可这东西不似真气,便是想要过给你,也没法子。”
兄弟二人你埋怨我、我埋怨你,带着米入斗又是好一通疾驰。
月上东山,影影绰绰地望见一处屋舍,行了过去,却是一座土地庙。
说是庙,只是三面墙壁挑着个摇摇欲坠的顶子,里面供着尊低矮的土地神像。
二人放开米入斗,跃下鹿来。两只鹿一溜烟便跑得没了踪影。
米入斗手脚一得自由,扑起来便同他们厮打。
没过两招,又被点住穴道,放倒在地。
米入斗破口大骂,胡一右举着葫芦,往他喉咙里灌了两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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