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若被众僧押着,一路向西南行去。
转日清晨,到得一处市镇。
空正吩咐手下买了一口棺材,装殓了虚悲的尸身,又雇了辆大车,将棺材抬了上去。
他寻思着黄若手脚被缚,自己一伙僧人,照顾她委实不便。可又不敢轻易松开绳子,便雇了个妇人,沿路照料黄若。
那妇人的孩儿才四、五岁,哭喊着不让妈妈离开,妇人抱起孩儿连声哄着。
黄若心中一酸,黯然想着:“小时候我哭闹时,娘一定也是这么哄我的。”
见那妇人一只大手拍在孩子身上,遮住了他小半个后背,心中一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再一琢磨,登时恍然:“杀我爹妈的凶手,不是李潇寒!
我身上的伤疤,不是他留下的!我挨这一爪的时候,和这小孩子差不多大。
身子会长大,要是他抓的,那伤痕一定会比他手掌大许多,不会如此吻合!
这伤痕是一个比他手小许多的人留下的。杀我爹爹妈妈的是那个人!”
心中疑惑又生:“可明明不是,他为什么要说凶手是自己?他为什么让我杀他给爹妈报仇?他又为什么要帮那真凶遮掩?”
她正想着,忽觉身子腾空而起,却是被空正提起来,摔在了大车上。
空正嘱咐那车夫将篷子盖严。那车夫挤眉弄眼道:
“这个晓得。咱们只管赶车,大和尚你在后面作弄些什么,咱们只当没瞧见。”
空正怒道:“我能作弄什么!”只好不做理会。
群僧向南行了两日,每日里化些馒头、白饭填饱肚子。
黄若哭哭闹闹,抱怨化来的斋饭不好吃,不肯食用,群僧理也不理。
这日正午,那妇人钻出车篷,道:“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我可伺候不了她了。”
黄若在车上有气无力地叫道:“这些劳什子又脏又馊,喂猪猪都不吃,只有不长眼的驴才吃!”
定心知道她又在拐弯抹角地骂人,冷笑道:“难道还要七盘八碗地供着姑奶奶你?”
黄若道:“我要吃蟹酿橙、我要吃黄酒闷鸡!我要吃雕胡饭。”
定心喝道:“再闹先吃我几铁棍。”
空正知道黄若两日来水米未进,这么饿将下去,只怕到不了少室山便要一命呜呼。
望见不远便有家菜馆,说道:“罢了,咱们带你去那边吃!”
让妇人将黄若扶下车子,手中铁棍一斜,封住她双腿同右臂的穴道,才把她手足之上的绳子松开一些,却又将她腰间的绳子紧紧缠在手上。
黄若大失所望。她故意搅闹,其意不在吃喝,乃是想寻机逃脱。眼见众僧严加戒备,情知自己这几天的饿算是白挨了,不由得垂头丧气。
那村妇半拖半拽,将她搀进菜馆。众僧也一拥而入,围着她坐定,占了两张桌子。
掌柜迎上前来,看着这伙人有男有女,有僧有俗,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
黄若道:“你家有什么拿手的么?”
那掌柜道:“咱们拿手的是切白鸡、盐鸭子、五花肘、排骨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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