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闯出石屋,望见四下里红光闪动,浓烟滚滚,竟起了五六处火头。
山上人声喧哗,一众褐衣弟子拎水提沙,四处赶去救火。
黄若道:“有人放火,咱们趁乱快走!”
米入斗道:“先等等。”一间间地踹开石屋的门,见到守卫,便一拳击昏,将里面关押的四个人放了出来。
这四人里,两个是宋人参客,另两人瞧打扮却是异族。听一个参客介绍,一个是山里的女真猎人,叫做阿萨;另一个却是个女真军中的头目,叫室末。
四人连连示谢,米入斗道:“还谢什么,快逃命吧。”
他二人记得那座藤桥是在南面,向南奔去。余下四人全没主心骨,跟在二人身后。
路上遇到褐衣弟子,便闪在山石后躲避。众弟子人心惶惶,四处浓烟笼罩,却也没发觉六人。
躲躲藏藏地行到桥边,忽见藤桥上冒出一团火苗儿。米入斗大吃一惊,当先向桥头冲去。
浓烟中忽地闪出二十几人,阻住去路。领头一人喝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要把人靶带到哪儿去?”
黄若粗着嗓音道:“林大业螃蟹进锅,闹腾不了多久啦。带着他们避避火。”
那人一愣,说道:“林大业头顶流脓、脚底板生疮,全身烂透……”
忽的瞧见米入斗,惊道:“哎,你不是那个人靶吗?”
米、黄二人方才过桥之时,他曾遇到过二人,还在米入斗胳膊上锤了一拳,是以依稀记得他的面目。
米入斗呼地一拳,打在那人下颌,将他放倒。
余人惊呼道:“有奸细!”“别放他们跑啦!”纷纷掣出兵刃,向六人砍去。
黄若双掌挥舞,同五六个对手战在一起。
一个褐衣弟子举着朴刀向米入斗便劈。米入斗左臂一架,一拳击去,打了他个满脸开花,飞了出去。
四个“人靶”粗通拳脚,各自接住对头搏命。
这二十几个对头武功虽不足道,人数却大占优势,手上又有兵刃,死死地把住桥头,六人一时奈何不得。
桥上藤条干枯已久,沾火即着,火越烧越大,浓烟滚滚,眼见整座桥便要烧起来。众人心下焦急,却无计可施。
忽见烟雾中闪过一人,冒火从对侧奔过藤桥,着地便是一滚,将身上火苗压熄。
米入斗这才瞧清他也穿着褐袍,奔跃间显露的身法,比同门高了不少。他心知来了劲敌,抢过一柄朴刀,大喝一声,向那人冲去。
却见那人手起一掌,竟将一个同门打倒。接着双腿连环,又踢翻两个。
米入斗心下诧异,凝目一瞧,见她双颊如玉,明眸若水,不是上官屏是谁?
他喜道:“师妹,原来是你啊!”
不意身旁一个壮汉一刀劈来,上官屏惊道:“小心!”抢上前去,左手在那壮汉肘上一托。
这一下四两拨千斤,那壮汉单刀一扬,刀背正砸在鼻梁上,单刀撒手,捂着鼻子跳到一旁。
上官屏不待那刀落地,脚尖在刀柄上一挑,道:“黄家妹子,接着了!”将刀踢向黄若。
黄若正被七八个弟子围攻。见那刀飞过自己头顶,扬手接住,身子一窜,跃到对手刀光之上,凌空一个鹞子翻身,单刀抹向一人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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