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大宋,他也有不少仇人,不能回去。他还说,辽国的北院萧大王,叫……叫……”
米入斗道:“萧挞马。”
冯老虎道:“对,我师父听说他正在重金招募江湖能人。本来嘛,萧挞马给蛮子兵打得屁滚尿流,那心高气傲的老家伙也瞧不上。但眼下他自己也屁滚尿流,只好去投奔他了。”
米入斗心想:“哼,这两个瘸驴破磨,屁滚尿流,正好凑成一对。”
又问道:“被豹子逼进壑底洞里的那个人,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那后生想了想,道:“那是四、五年前的事儿了。那天师父说要在山上设个圈套。他大概是嫌弟子们本事差,帮不上忙不说,还碍手碍脚,把咱们全赶了出去。后来他又把我们招回来,说那洞里藏了个人,让我们把石头推开。”
冯老虎道:“我们又推又砸,铁棍都撬折了好几根,可就是挪不开。师父知道这洞别无出口,便让人带着豹子,在洞口守了一个月,就不理他了。那洞里没吃没喝,那人便是铁打铜铸,又能撑得了多久?”
米入斗又问了几句,郑百魔为何如此痛恨承天群道等等,这二人却一问三不知,再也说不出什么。
三人行出几十里, 天色渐暗,米入斗取了干粮清水,同二人分了。将马拴在树上,割来两大抱干草喂马。
才照顾好马匹,那二人却已偷偷逃了。他本就无意为难二人,也懒得理会。
信马由缰,一路无甚行人,忽地忆起黄若,眼前浮现出那个清丽灵秀的身影,将身子往后挪了挪,在马鞍上留出一小块地方,便似她坐在自己身前一般。
怔了半晌,扬鞭催马,向南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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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若连夜寻访,探遍小镇左近,却找不到上官屏。
第二日晌午,正心情郁郁,忽听身后犬吠声,一条大黑狗嗖地窜了过去,扎到街角一个矮个乞丐怀里,摇头晃尾的甚是亲热。
那乞丐从怀里取出个小葫芦来,在掌心里倒了些药水,抹在黑狗背上,又从黑狗颈间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看了一眼,便随手撕碎。
黄若心想:“原来这乞丐是丐帮的。”也不去招惹,径自行了过去。
她自小在街头厮混,结识了不少小乞儿,其中也有丐帮弟子,听他们说过,这”黑狗传书”乃是丐帮弟子传递紧急消息的法子。
丐帮各处分灶,皆喂饲了不少细腿黑犬,跑起来迅疾不下骏马,而长途耐力尤有过之。平日里帮中弟子不时取黑漆涂抹狗背,待那狗瘙痒难耐,又以药水溶下来,如此数次。
外出行事时,帮众携犬同去,若要传递消息,便以帮中密语书写,放在狗颈上的竹筒内,再将黑漆涂于狗背,却不给药物。狗背上有漆,难忍瘙痒,便会一路疾奔,寻帮中弟子以药水解之。
黄若走出不远,望见个小铺,一锅热气腾腾的馒头刚刚出炉。她在门口一张桌旁坐了,道:“店家,拿个馒头来,再拿两个包了带走。”
那店家将一个馒头摆在盘上,又将另外两个衬在荷叶上,端上桌来。
黄若正要吃,忽听门口一个稚嫩的童音唱到:
“大水走了大旱来,战乱纷纷苦命挨,家中没有升斗米,爹娘兄弟全不在。”
回头一瞧,是个十来岁的小丐,手上打着竹板,口中唱和,挨桌乞食。
黄若想起自己小时候,常如这小丐一般在街头乞食,怜悯之心大起,将盘里的馒头递给他。
小丐接了塞进袋里,又一甩头,“呸”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另两个馒头上。
接着一缩脖子,怯生生地瞟了黄若一眼,似是准备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