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二人却染上了寒病。
二人虽内功精湛,可这半年多来,奔波万里,就算年轻力壮之人也难吃得消,更遑论两个上了年纪的人?
姚非我只得在客栈安顿下来,照顾二人。三人皆是精通医术之人,不几日兄弟二人病情便大为好转。
这一日她从药铺配药回来,才进客栈,便听大堂里有人说:
“一千两咱想也不敢想,但就凭我瞿老九这把泼风刀,三百两还是稳稳当当。”
向说话那人一瞥,见是个束发头陀。
这人对面做了一瘦一胖两人,那胖汉将嗓门压得低低的:
“你这么大声,不要命啦?咱们去投靠那姓萧的,要是被官家知道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姚非我心中一动:“姓萧的,难道是萧郎?”当即留心听着。
瞿老九晃晃脑袋:“姓瞿的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嘿嘿,想抄家灭族,他连门都找不着!”
那胖汉道:“你想拿三百两,那是做梦。那姓萧的说得好听,一等之人黄金千两、二等之人三百两,三等之人一百两。
可保平镖局的钱镖头去了他那儿,也只能算作三等。钱镖头三十八路擒龙手可是闻名河北两路,你又有什么过人的能耐?”
同桌瘦子插进话来:“我倒是听说,就连这一百两也是空口许诺。眼下大辽这只螃蟹,被女真人啃得只剩下个壳啦。你俩去投奔空壳大王,注定空欢喜一场。”
胖汉拍拍他的肩:“总比你为了一吊半吊飞檐走壁强。你能飞到四十,还能飞到五十吗?一点余财没有、儿子也不养一个,我瞧等你飞不动了可怎么办!”
那瘦子嘿嘿一笑:“谁说我没养儿子,这不就坐着两个吗?”
同桌二人各举拳头,一通乱打。
姚非我心想:“果然是萧郎。”
又听了几句,才知萧挞马在附近设下一处招贤馆,坐镇其中,重金招募各路英豪,瞿老九和胖汉正是要去投奔他的。
姚非我无意间探听到了萧挞马的下落,又惊又喜,打定主意要找过去报仇。
她情知此行凶险之至,倘若带了胡氏兄弟同去,他们要有什么闪失,自己可再没脸去见师父了。
思来想去,给二人留了封信在柜上,嘱咐他们自行回密林寒湖。
她缀着瞿老九二人向北行去。还没走出多远,胡氏二人便追了上来。
二人是闲不住的性子,得知她要去报仇,一定要和她同行。她唯恐二人大呼小叫,被瞿老九发觉,只得先应承下来。
三人缀着瞿老九和那胖汉,寻到了萧挞马的招贤馆。
胡一左道:“女娃娃,你在这等着,我们两个师伯把那猴子栓根绳儿套出来,给你解气。”
姚非我哪敢让他们冒险?费尽口舌,才劝住二人。又在附近寻了个破庙,权且藏身。
两兄弟又说道捉猴子,哪少得了绳子?剥树皮、搓绳索,鼓捣了起来。
姚非我乐得二人有事可忙,也不阻止。待到夜半,两兄弟睡着后,她换上黑衣,前去夜探。
她自忖手脚轻捷,不要说瞿老九之辈,即便萧挞马也难以察觉。
才潜进去,忽觉一阵腥臭之气从身后疾掠过来,心中一惊:
“没想到院中养了猛犬,这畜生耳鼻敏锐,发现我原也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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