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夷吾毕竟年幼,耳中听得来人越来越近,难免慌张,十指颤颤,低声哭了起来:“妈妈,他们捆了好几重,我解不开。”
萧塔不烟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米兄弟,你挪到帐子边上去,后背贴着篷布躺着。夷吾别慌,你躲到帐子外面,把手从底下探进来,慢慢地解。”
耶律夷吾掀开帐篷背面,钻了出去。
米入斗在地上一滚,才贴着幕布躺好,胖子便驮着瘦子,走了进来。
他望了米入斗一眼:“这汉子醒了!”
米入斗只觉两只小手探了进来,摸索到了自己的手腕。
他心中盘算:“好歹拖延片刻,一待绳结解开,就把他们毙了。”
装出一脸慌乱:“两位开什么玩笑,快把绳子解开,哎呦,勒死我了。”
瘦子哼了一声:“谁和你开玩笑,爷们是杀人劫财的强盗。喝了我这么多酒,醒得倒快。”
萧塔不烟瞪着米入斗:“我命苦,怎么嫁了个你这么个窝囊废,只顾得上喝酒,醉得像头死猪,连自己老婆孩子都护不住了。”
米入斗佯怒道:“你这婆娘好没道理,男人哪有不喝酒的。我哪知道他的酒这么霸道,嘴唇还没蘸湿,就醉成这样。”
胖子咧嘴一笑:“爷们这好汉酒里面是落了药的,专门把像你这样人高马大的汉子蒙翻了,然后就那么一刀!”
米入斗接着拖延:“那你们不也喝了么?怎么没事?”
“我教你个乖,我这酒囊里分成两个格,一格是寻常的酒,一格是药酒。你正着拿斜着拿,喝的都是药酒,只有囊底的尖朝下,喝的才是寻常的酒。”
瘦子拍了胖子一下:“和他废那么多话干什么!你蹲下来,我把他宰了。”
米入斗装腔作势地哀求:“两位强盗……好汉大哥……看在咱们皆是汉人的份上,饶我一命,我当牛做马地伺候你们。”
胖子眼珠转了转:“师兄,我瞧他身子骨倒挺壮健,咱们四肢不全,不如留着他,帮着干点活儿。
瘦子吼道:“混账话,咱们两个废人,看得住他吗?”
胖子道:“我把他手腕脚踝穿几个洞,拴上绳子,不愁他不听话。”
忽听上官屏“嗯”了一声,被二人吵醒,抽抽噎噎的地哭了起来。
米入斗心想:“师妹精神本就不大好,经了这么一吓,只怕更难复原啦!”
胖子抬脚在上官屏脸上轻轻一挑:“别哭啦,等下爷们陪你乐呵乐呵。唉,可惜这么嫩的一张脸,咱没法子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