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已备下茶水,便烦劳斐神医移步了。”苏叶微笑送走斐神医,临走时还细心的带上了房门。
竹苓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卷翘的长睫一眨不眨,生怕下一秒他便会消失般认真看着。
——真的醒了?
她忍不住抬手,附上他清减不少的俊颜,脑中还是混沌昏乎。
——他真的……醒了?
当日就在她驾着马车欲压过他之际,他却因蛊毒发作昏迷倒地,被陆和及时从车轮下救出。而这时,她才知晓了他的蛊毒一直没解。究其原因,竟是因为她!
此刻再翻旧账已没必要,他虽没被马车压过,却存了必死的决心。若不是有这张玄冰床,恐怕他真的离开这世间了吧……
——不是死在她的马车之下,而是毒发身亡。
“苓儿,这个还给你。”任由那双小手慢慢摩挲着自己的眼角眉梢,陆卿言凤目温柔,自一侧掏出支玉簪来。
那玉簪生的润泽盈翠,簪头那一小丛小小的翠竹秀颀流畅,仿若天然而成,没沾上一丝后天雕琢。
“我的翠竹玉簪!”她满心惊滞,就这么呆呆看着那支盈光流转的玉簪,忘了反应。
早就猜到她会有此种反应,陆卿言薄唇微扬,松了她的发带,轻轻替她绾发。此时竹苓也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感觉着头上的温度,她咬唇,“你骗我的事我还记着呢,你也必须给三哥一个交代!
三哥不能白白受伤,顾画也不该与心爱之人天各一方……
“……我明白。”
“还有傅香……”她说起那个并未接触很久的小丫头,总会觉得心头泛酸,“她这一去,四哥也没以前那么开心了。”
陆卿言手下一颤,带落了她鬓间的一缕墨发,竹苓低垂着卷翘的长睫,语气闷闷,“你可欠我们苏家不少债。”
他将玉簪插进绾好的发髻之中,将她轻柔的掰过身来,“那么便顺了苏大夫的意如何?”
她眸色还透着水雾,茫然的对上他温柔满是情深的凤目,后者不舍的抚摸着她的眼睑,能清楚的感觉到热热的湿气。
——有些心疼了。
“便由我……做你苏家的上门女婿。”
“……我还没原谅你呢。”虽然当初她恨着的那个陆卿言被埋进了药山山顶,但她还是没法就此释怀。
“没关系,我会等到你原谅我的那天……”
“那要是……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呢?”
“这有何?便等上你一辈子。”他缓缓凑近她,望着她绾髻插簪的摸样喃喃道:“漂亮。”
他声音轻缓而温柔,不自觉抬手抚上她秀丽的面容,眸色满是痴迷,“……真漂亮。”
竹苓噗嗤笑了开来,“我活这么久,你可是头个觉得我漂亮的。”
“那一定不是最后一个。”他微弯了眉眼,唇畔绽开抹宠溺温柔的弧度,“我的苓儿啊……是世界上最漂亮最漂亮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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