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策实行之后,公子成颜面扫地,庶长晁的私兵则损失殆尽,这时我的反间计看似只是一步闲棋,却也在此时被你玩出了新花样。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在背后推动秦君杀害庶长晁的计划,也有可能你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马,失去了私兵和权威的庶长晁自然会被秦君除掉,这样就无人知道你的劣迹了。”李克终于把整个乐羊的布局都讲完,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太厉害了。”李克摇头道,“你的布局环环相扣,就算有意外也能顺势调整。一石二鸟,最后再依靠我来证明你的功劳,你当然知道我在受了你的恩惠后,会尽力报答,所以你在一开始就对我撒了谎。”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克回忆着当时的景象,“你说魏侯已经前往东境,不在安邑。但是我第一次见公子成的时候,公子成说瑕阳大夫去安邑陪魏侯了,还说魏侯要筹措军队。后来魏侯率军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赶来河西的时候,我就完全明白你当初在骗我,如果魏侯已经前往东境,他绝不可能在短短十数日就赶来,你故意不想放我走,就是因为你觉得我有大用。”
“没错,我一开始就寄希望于你。”乐羊淡淡地道,“公子成不笨,他非常聪明,只是被高傲蒙蔽了眼睛,他一定能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指望他来为我证明功绩是不可能的,只有你,当我们第一天见面,我知道你是西河学宫的学子时,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你真是……”李克心中复杂非常,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是不择手段。”
“但你尚欠缺两样东西。”乐羊伸出两根手指,“证据,和证人。我现在已经成功进入了魏侯的眼帘,想要扳倒我,已经没那么简单了。”
“证据我当然有。”李克冷笑道,“你最大的一个破绽,就是许定。”
“哦?”乐羊皱起眉头。
“他虽然已经死了,但留下了一些抄录的书信,我正好得到了一份。”李克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卷竹简,“我当时遇到好几次许定,他都在深夜抱着信鸽走向北门,而许定负责的又是你的情报工作,所以他当时抱着信鸽肯定是在给秦军发信。”
“不错。”乐羊点点头,“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许定当时是在跟秦军联络不假,但当时可是在反间计施行当中啊。”
“你错了。”李克冷笑道,“我遇到许定的时候,是在公子成正式启用反间计的前一天,那时候我还没有献策,公子成和你的密谋也还没有开始。”
乐羊沉默了很久,久到李克都感觉墙上的火把火势都开始变小。不知道过去多久,乐羊才道:“许定在抄录当时的来往文书?”
“没错,而这一封的日期正好就是我第一次在夜晚遇到他的时候,在反间计实行前。如果我把这封许定抄录的信交给魏侯,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李克微笑着问道。
乐羊仿佛认命了一般,仰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本以为自己留的破绽足够少。”
“的确很少,但只要有,就是我的机会。”李克道,重新坐了下来,喝了一口酒,“怎么样,这份证据可还足够?”
“前提是你能证明这封信真的是许定写的。”
“我当然能够证明,不然你觉得我是从何处得来这封信的?”李克微微笑道。
“那人证呢?”乐羊继续道,“你有任何人证能够证明此事吗?”
“你承认了?”李克却没有管乐羊的话,只是问道。
“我一开始就不打算对你隐瞒,只是想听听你的推论,你果然厉害。”乐羊点头道,“没错,你的猜测基本都是正确的,但是我更想知道,你想用什么人证来定我的罪。今夜到场的只有你我二人而已。”
“可惜不止你我二人。”李克忍不住发出一阵大笑,他成功了!他真的把这个心机深沉的人拖入了陷阱,“出来吧!”
一个人缓缓踏入这间破败的小屋,迎着火把发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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