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今日情形特殊,他便也混在后面一同跟进来了。
杨慎沉着脸问:“哪里不通?”
张璁道:“太子为储君,社稷之基,怎么能将如此重要人物排斥在大行皇帝的祭祀之外?无论任何理由都不可以,故此下官以为杨学士此言不通......”
霍韬和桂萼赞道:“正是此言!张监丞高论!”
张璁含笑回道:“非是高论,而是常理。”
百官们看着这三人在殿上蹦跶,都面面相觑,很多人都想到了两个多月前弹劾甘书同户部挪银案那一幕,当时也是他们三个跳得最欢。但当时有天子、太子、严嵩、杨一清等人支持,此刻他们的勇气又来自哪里呢?
许多人都望向了严嵩,严嵩今日本不想高调张扬,但此刻不能不出来避嫌了,而且要避嫌疑,就必须往重了说。
“今日陛下大行,赵方丈和顾监院拨乱反正,这才是社稷之基!两位高道与朝堂重臣共议天子身后大事,岂有尔等说话之地?国家大政,廷议三品以上,朝参不下七品,你们两个贬官、一个八品,哪里来的资格咆哮朝堂?似尔等这般无法无天者,便应重重惩处!”
说着,严嵩向赵然躬身:“方丈、监院,本官以为,当将这三个狂悖之徒押至左顺门外严惩,按制,杖三十!”
夏言、徐阶等人都点头,杨慎等人则道:“下官附议!”
更有许多人同声呼喝:“附议!”
一时间,殿上的霍韬、桂萼、张璁三人,人人喊打。
霍韬仰天长笑:“堂上诸公,昏聩无能有之、阿谀附势有之,竟无人敢于仗义执言,当真令人发笑耳!也罢,国家养士六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
这话一出,赵然顿时打了激灵!哎?这话很熟悉啊。
杨慎在殿下也同样身子一抖,这话简直说到他心坎上去了,可惜不是自己所说,而是出自对头之口,当真令人遗憾。
忽听张璁道:“下官有一言,望请诸位听真!所谓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为何诸公就不能纳谏呢?大行皇帝祀礼不可或缺太子,而杨学士又称太子于齐王谋逆大案有所瓜葛,此为当前第一要务,怎可容后再议?下官以为,当立刻查议此事,给道门、给天下臣工一个交代!若是太子清白,当立刻主持祭祀,若果然有嫌,当立刻废除,另选贤能!”
此言一出,殿中又是一惊,不仅百官惊了,霍韬和桂萼更惊。霍韬眼中如欲喷火,盯着张璁,一脸恨不能食尔之肉的凶狠。桂萼则直接叫到:“张监丞,昨日之议不是你提的?怎可如此善变?”
百官一片哗然,张璁脸色微微红了红,旋即从容答道:“昨日与二位商议之时,下官只说当好好论一论太子,却未曾想被二位误解,以致有了天大的误会。下官的本意并非阻拦祭祀,而是主张太子不可缺位。”
赵然目睹这一切,忍不住就想哈哈大笑,望着霍韬和桂萼一脸的愤怒,看着张璁略带愧疚却又异常坚定的神情,他叹了口气,道:“顾监院、夏阁老、严阁老、徐阁老,诸君,那就先议一议吧,太子当不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