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恩惠。
“姑娘今日相助之恩,在下不敢或忘。唐突问一句,不知姑娘贵姓?”梅远尘躬身执礼向云晓漾问道。
云晓漾行针两个多时辰,早已身心俱疲,原是想立即回杏林堂的,只是百里思盛意拳拳挽留,她又实在不好却拒,也就跟着梅远尘到了后厅。
医者,惯用诊疾之法有四,分别是望、闻、问、切。
闻,自然便是闻病者身上散发出的味道。是以,行医者的嗅觉往往比常人要灵敏些。
才至后厅,云晓漾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菜香,自也就明白了百里思的想法,虽觉与自己一贯不留膳的脾性不对付,却仍是坐了下来。刚一坐下,便听梅远尘来问自己姓氏。
“我姓云。”云晓漾简言回道,“我为医者,医病疗伤乃是本分之事,无需言谢。”
“姓云?”梅远尘心中嘀咕着,“莫非这位云姑娘真是素心宫的人?”
便在这时,傅惩满脸急色行到了厅外,朝内轻声唤了一声“公子”。
“云姑娘,请稍候!”梅远尘见状,忙辞了云晓漾行了出来,低声谓傅惩道,“傅二叔,可是发生了甚么事?”
傅惩压着嗓门,轻声回道:“外边来了一个汉子,说是承炫世子派来佑护大人的,还说有人要害大人。”
梅远尘自然早知了赟王府的人要来锦州害自己父亲,他便是因此才赶过来的,是以,听了傅惩的话,他的脸上却并无讶异之色,倒看得出丝丝暖意。
他没想到,都城局势如此危难之际,夏承炫还会抽派人力来保护梅家。
“承炫,你待我终究与他人不同,这份恩情,我自然永生感念!”
见梅远尘听了自己的话,竟无愤恨不平的神色,傅惩便已猜到了一些始末,乃轻声问道:“公子,你先前便知道了,是么?”
“嗯。”梅远尘微微点了点头,正色道,“我原本是要去替义父扶柩返回都城的,还未出了都城便有若州徐家的人来报讯,说赟王府派了一队向阳黑骑来害梅家。我听了这个消息,才急赶过来的。”
傅惩气得咬牙切齿,叹了一口气乃问:“可知来的这群向阳黑骑是甚么实力?”
“尚不清楚。”梅远尘缓缓摇着头,皱眉回道,“只知人数有两百多。出城前,我曾与一队向阳黑骑擦肩而过,他们各个彪壮,比之寻常府兵要强悍得多。”
“天杀的贼人!”傅惩恶狠狠咒骂道。
他这句话由心而出,并未刻意压低嗓门,厅上的云晓漾也听得真切,不禁微微蹙眉。
“傅二叔,不如你去后院找我爹罢,总不好教人久候啊。”想着来客尚在前厅候着,梅远尘心里有些不安,乃谓傅惩道。
依着时下的惯俗,后院通常是主家女眷的住处,依礼,男仆是不可轻易去进去的。梅思源、百里思虽待府上仆从亲善,傅惩却还是先来找了梅远尘。
“好,我这便去。”傅惩说完,快步朝后院方向行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