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种公与吕四娘两人相认之后,叙了一会旧。
李小仙也不吭声,就站在一边听着,等两人把该讲的话说完了,他这才开口说道:“这一趟我带吕四娘回南边来,主要是两个事情,一个是我在南边有点事情要办,就顺便带她过来看看,毕竟这边也算是她的家乡了,应该多看看,人不能忘本。”
方种公急忙点头赞同:“您说的真对,是这么个理。”
“第二个,则是想抽个空,带吕四娘去给她吕家上个坟。也不知道他们吕家有几个活下来,家中坟冢有没有人打理,总的去看看,祭拜一番吧。这也是找到这太极门来的目的,吕家人都埋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吕四娘又是个小娃娃,她也说不清楚,得要找个明白人问问。再就是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能帮衬一把的地方。却不想,遇上了费老爷这档子的事情。”
“唉,惭愧啊。”
李小仙对着趴在地上哭的费老爷说道:“费老爷,行了,擦擦眼泪,既然吕师傅生前对你做过承诺,那么不论费老爷当年答应了你什么,我们都认。所以您也别哭了,你先起来,咱们找个地方坐下,冷静一下,而后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我们说明白,你要是不说明白,我们又该如何帮你呢?”
费老爷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他惊喜问道:“你们真的愿意帮我?”
“这还能有假,吕家还没有死绝的,说过的话就得算数!”
方种公这才急忙把几人迎到后堂之中,为众人端上茶水,这才对着费老爷说道:“费兄长你可千万不要怪我啊,你的事情我也大概知晓,不是不想帮,只是我吕师傅这才仙去不久,现如今我这个太极门也难的很,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现在你不妨将事情给李师傅讲明白,他应该是位有能耐的人。”
费老爷饮了一口茶水,叹息说道:“唉,这事情搞到现在,苏州城里基本都知道了,我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李师傅,还请您为我主持公道啊!”
事情倒也不算复杂,费老爷仅有一子,好容易养大成人,前年结了婚,娶了个漂亮媳妇。这媳妇长得漂亮,性格也好,十分贤惠,本来是家庭和睦,费老爷就差一个孙子了。
可偏偏就在一周之前,自家的儿子在青楼之中与人争锋吃醋,大打出手,这本也不算什么事情,青楼里这种事情多了,不就是打个架么?
结果对方却觉得被落了面子,怀恨在心,回过头找人把费老爷的儿子儿媳给绑了去,那两个畜生,当着费老爷儿子的面,奸污了他的新妇,之后又把费老爷的儿子打了个半死,而后继续跑到青楼去饮酒作乐。
第二天费姥爷的儿子和媳妇两人被救了回来,但事情还没完,就在第二天的早上,费老爷的儿媳就用一根白绫,把自己挂在了横梁之上,费老爷的儿子当时只能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家娘子的尸体晃来晃去,他当时就受不住这种精神刺激,精神崩溃,变成了痴呆傻子。
费老爷是个老实人,聪明勤劳,也肯下苦功夫,加上运气不错,一辈子没遭什么大灾大难,所以在苏州城里也算是个体面人,名下经营着几家有名的苏秀铺子,费府家中也略有积蓄,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场就跑到苏州府去告状,他把凶手给告了。
苏州府办事也算是得力,当天就把凶手,也就是哪两个畜生给抓来了,这两人被抓的时候,还在青楼里逍遥快活呢。案情本身也不复杂,一番审问之后,证据确凿,性质恶劣,当场就要判个斩立决。
费老爷记得清楚,当时堂官把“斩”字都说出口了,令牌都拿出来了,结果那两个畜生却掏出了一封信,而后与堂官到了后堂之中秘议了一番,等到他们出来,这两个畜生就被当堂释放了。
堂官是这么说道:“这事情本就是惨剧,可事出有因,两位年轻人火气方刚,又被费家娘子勾引,一时思想有差,这才铸下大错。但一来嘛,男女之事,总是因为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不费家小娘子风骚浪荡,也不会勾得年轻人犯下错误。再来嘛,人毕竟不是他们两个杀的,费家娘子是自杀的。这怎么也不能怪到两位公子身上。”
这堂官一拍惊堂木,说道:“本官心慈,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啊,不如这样,由本官做个中人,两位公子,给费老爷道个歉,费老爷你呢,也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情就算了吧。”
堂官说完,这两个小畜生就笑意盈盈走到费老爷面前,笑嘻嘻的抱拳说道:“费老爷,对不起啦。”
另一个说:“费老爷,这次是我们不对,下不为例。”
这两人笑嘻嘻的轻松样子,以及两人眼中流露出的洋洋得意的神情,费老爷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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