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沉吟片刻后问道,“冠勇侯可来了?”
高谋士回道,“侯爷正在客厅等候。”
大皇子点了点头,吩咐,“唤他进来。”
高谋士明白这是要和戚威摊牌了,依着大皇子的打算是想一开始就告诉戚威,但是高谋士劝阻了,他有自己的顾虑。
戚威此人正气凛然,而他们要做的是起兵谋反,谁能保证戚威不一根筋的打算来个大义灭亲,向皇帝检举揭发。
思来想去,大皇子便同意了高谋士的建议,一直隐瞒这戚威。
现下告知戚威一切,是怕戚威到时候不在状况坏了他的大事,戚威手上可掌着数万御林军,若是能得他相助,大皇子更觉如虎添翼。便是不帮,开弓没有回头箭,作为他女婿,不帮也得帮。
高谋士默默退下,后脚戚威便倒了。
“岳父!”戚威拱手,说完便站在那不做声了。
大皇子暗暗叹气,这闷葫芦一样的性子,也不知道女儿怎么就看上了,好在本事还拿得出手。大皇子难掩激动道,“今儿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戚威平静的望着大皇子。
大皇子也不故弄玄虚便将自己的计划道了出来,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戚威的神色,只见他浮现震惊、不敢置信、挣扎、茫然的神色。
大皇子将手搭在戚威肩膀上,用了几分力,语气沉重道,“我们没有退路了。”他说的是我们,不是我。
“若不放手一搏,只能任人宰割,你是我女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想想瑶儿,瑶儿是我最心爱的女儿。”一人得道鸡犬飞升,在大历,驸马是什么地位,大皇子不信戚威不心动。
历来镇定自若的戚威神情复杂,仿佛陷入了人神交战之中。心下冷笑,他努力了这么些年,早就收买了一个大皇子的心腹,大皇子想造反,他早就知道。
刺杀皇子误杀皇帝不死,贪污索贿枉杀无辜不死,他就不信大皇子逼宫谋反的事情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皇帝还会手下留情,还能替替儿子遮掩。
挣扎犹豫良久,戚威的神色慢慢坚定。
大皇子心中大喜,自己手下虽说是能人不少,但是论起行军布阵来,戚威当属第一人,当下又召集了同党拉着戚威商量起来。
等事情商定,大皇子满面红光,连声道,“到时就看你的了。”
戚威垂着眼,郑重道,“不敢有负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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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月山顶别院水榭中。
“今天是你表姐的婚礼,可惜我不能亲眼看着她出嫁了。”赵氏幽幽而叹,轻轻拨弄着茶杯,“可真是太遗憾了!”
听着母亲意有所指的话,周荣目光微动,犹豫道,“大舅应该已经动手了。”
赵氏抬头望了望天,微微一笑,“这时辰,宾客都到齐了。”忠义候赵家是九皇子一系,又与林家两代姻亲,林延恩立下大功,皇帝病着,在众人眼中,九皇子那可不是浑身散发着金光,多的是人想亲近,这次婚宴可不正是一个表明立场的好机会。
这么多手握重权的大臣聚集在一块,多么难得的一次一网打尽的机会。控制了这些人就等于控制了半个京城。
赵氏摩挲着茶盏,看着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这人生就如这茶叶一般,落下去了还会再浮起来。
她被夺了封号囚禁在这庄子中,儿子都成了尴尬人,谁都以为她掉进了尘埃里,这辈子都不能翻身。
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马上他们母子就能夺回失去的一切,周誉、贺王妃算什么,诚亲王,又算什么。
想起薄情寡义的诚亲王,赵氏眼神愤恨,近四十年的兄妹情分,二十年的夫妻之情,她苦苦哀求,只求他给儿子留一线生机,可是最终,诚亲王却绝情的将母子二人关在了庄子上。
那一刻的心灰意冷,扑灭而来的绝望,赵氏永生难忘,悔恨如同附骨之疽日日夜夜腐蚀着她的血肉。
她堂堂侯府贵女,为了他放下尊严,放下骄傲,忤逆父母,换来的就是诚亲王弃她如敝帚,将他们母子扔在这里自生自灭。
若非周荣早些年发觉周腾对林家六姑娘有意,以此为筹码投奔大皇子,他们母子这辈子就毁了。
老天有眼,她幼时玩耍时,曾无意在父亲书房暗格中发现父亲手札,赵家竟然是先帝替安王按在皇帝这边的棋子,她父亲更是一直替先皇掌着一部分暗卫和宝藏,只是先皇突然驾崩,父亲和叔父紧接着都因为时疫而去,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随着父亲和叔父去世,昔日显赫一时位列五大侯府之首的忠义侯府就逐渐没落下来,被毅勇候府、长安侯府后来居上。
这次她从中为娘家和大皇子牵线搭桥,马上他们忠义侯府赵家就能重拾先祖荣耀。而她也能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
周荣没有赵氏那么乐观,赵家的归顺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赵氏动用了留在娘家最后的人脉,偷出了一些证据之后逼得赵家不得不帮大皇子做事。
万一,赵家最终选择的是鱼死网破,他们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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