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天师还好吗

鼓作气当做解渴的凉白开给喝完。

    老头看着莫小宝的样子笑了笑，脸上皱纹绚烂绽开，透着股千年古树上兀自纠结的虬枝那般的神彩，宛若苍龙纹身。

    老头也喝了一口茶，那是真的在品，闭着眼睛神情舒展像是能从中品出这一生的各种辛酸苦辣起起落落般，莫小宝只觉得这一刻自己是在欣赏一副千年古画，老头的每一个神色每一个动作都能让他心中生出难言的感悟。

    老头子喝完茶放下茶杯，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在踌躇。莫小宝心中很是奇怪，他觉得这样的老人不该再为什么事情而犹豫。

    胡月跟莫小宝对视一眼，这么坐下去算是个怎么一回事？

    正当莫小宝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时候，老头子突然睁开那双浑浊中似乎每时每刻都有一股清流在涌动的眼睛“明天就是农历六月初九了。”老头子声音苍然，说不上悲悯还是喜悦。

    胡月不知道这句话有何含义，只得有些奇怪地看向莫小宝。

    莫小宝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是浑身一震，然后睁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那个老人。农历六月初九，一直不太习惯生前的母亲和张叔用农历记日的莫小宝还是无比清楚的记得，每年的那一天，母亲，张叔都会带着自己跪在那九龙山下村寨中的那条小河旁，面朝着南。那天的张叔会带着一瓶白酒，一言不发死寂般沉默地喝着一半倒掉一半，倒入那不知将最终流往何处的小河中。

    母亲说，那天是自己生父的忌日。

    莫小宝不敢置信地带着震撼的眼神看着那个老人“你到底是谁？”此时他已经从椅子上挺身站起，身上肃杀的气息瞬间爆发开来。

    胡月紧跟着也站起身，她神色紧张地看着莫小宝和那个仍然古井不波神色苍茫的老人，随时准备着只要那老头一动自己就祭出杀招，虽然她完全没有感觉到那个老人身上的修行者特有的气息。但这样的一个人，养着天将那样的狗，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胡月只能祈祷这个老人跟周家杨家祝融家统统都没关系，可若是那般为何莫小宝会突然暴起？

    “你姓莫？”老头看着莫小宝，语气依然淡然。

    “是的！”莫小宝字字铿锵，如临大敌。

    老头听到之后却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莫小宝所想的那般一连串发问或者突然动手，只是一声长叹，说不出的怅然却又带着点点欣慰。

    “祝融族的？”莫小宝神色凛然地问道。他的心在这一刻已犹如死灰，只是坚持着不在这老人面前露怯。

    胡月听到这话之后依然开始运转真力，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让莫小宝什么事都还没有完成之前这么窝囊的落在祝融族的手中。她绝不同意！

    老人对二人的反应视若不见，又看似不咸不淡却以一种像是在讲述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似的语气问道“天师……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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