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败下阵来。
他冷哼一声,转身拖旗而走。
烧了乐氏祖宅长达一宿,瓢泼大雨也无法浇灭的大火,终于彻底熄灭。
虽已变成一片黑炭焦土,可幸亏火灭得及时,方才保住了祖上的灵位与灰坛。
乐氏兄弟含泪相视,随后朝向城南小院,长跪不起。
……
县东的河畔林中。
脱得精光的渔民吐出好几口水后,缓缓睁开双眼。
他眼眶青黑,脸色苍白,气息虚弱。
“某……还活着?那个妖女呢?”
哗!
两侧的树林无风摇晃。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林中响起。
“都快死了,还念着妖女?哼,看来某真是白救你了。
小子,某奉大大王之命前来救你。快去再喝九碗无根之水,否则你这辈子都无法再行人事。
还有……以后别再这么好色了。”
……
县城郊外,一根纤细的枝条绕过凉亭,轻轻挠着书生的额头。
“醒醒,醒醒……大大王派某来救你了。”
……
将近晌午时,水雨渐稀。
文和县街面上的行人明显减少了许多,除此之外,倒也与平时差别不大。
虽说今年的中秋之夜没能赏花赏月赏秋香,某些地方还发生了一些怪事,好在终究还是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县城衙门,身着皂衣公服的某捕头等了一个上午,也没有接到一桩命案,不由暗舒口气。
“果然,那个爱管闲事的和尚还是出手了。他手里的那枚槐树叶子……”
吕无咎揉了揉额头。
却是回想起了自己在“旺财村山匪盗马”一案中,所听闻的一件怪事。
据那些幸存的村民讲,他们之所以能活下来,全因得到村口那株大槐树的庇护。
“果然是一棵成精的老树啊。这个逸尘,妖能驱使,鬼见也愁,难怪被称为大大王……”
吕无咎低声喃喃,神色莫名。
午后,雨渐渐停了。
街面上的人也变得多了起来。
城南的南泥街角,正在张罗着一间馄饨铺子准备开张的老两口,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
雨停之后,向来冷清的南泥街竟热闹了起来。
陆续有人来到街角不远处的那间有着两棵榆钱树的小院前。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五花八门,各不一样。
有的像秀才,有的像渔民,有看起来像县里的大户人家,也有穿着简朴的中年妇人。
他们来到小院前,无不行着跪拜大礼,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作着某种祷告。
随后便将手信和谢礼放在小院门外,也不去叩门找主人,径自后退离去。
“老头子,我就说这个小院子古怪吧。记得前些日子,有贵公子天天跑来送礼想要见里面的主人,不过好像一直没能进去。”
“那些人难道是在效仿那位贵公子?”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听人说,院子里住着的是一个僧人。”
“不会吧老婆子?这年头哪里来的僧人?”
老两口正说话间,就见两名容貌相仿得年轻男子,在小院门口叩拜完,便向自家的馄饨摊走了过来。
“来两碗馄饨。”
“好嘞,二位稍等。”
老头子忙着开炉烧水。
老婆子却闲不住嘴,好奇地问道:“敢问二位,那个小院里,住的是什么人?为何你们都要叩拜他?”
乐氏老大抬起头,眼中浮起恭敬之色。
“那位,可是一位真正的大人物。你们身为邻居,竟然不认识?可惜了。”
老婆子面露惊讶:“有多大?难不成比咱们县令老爷还大?”
乐氏老大笑了笑,没有说话。
乐氏老二接过热茶,低头呵了口气,随后笑道:
“就算是县令老爷,也有管不了的地方。二老在这做买卖,想来不久之后,定会生意兴隆,忙不过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