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有些痞痞的,加上她的一头染成了银色的齐肩短碎发,要不是身材火辣,简直就像是一个野小子。
在客户面前,她会根据客户的爱好变得妩媚或者风情温柔,但是却绝对不是个软蛋。
而现在,面对她哥这样的态度,她却的的软蛋确确像是一个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 那边沙莎的哥哥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瞪大了眼睛又猛地反手给了沙莎一巴掌:“老子跟人说好了明天去提车,你跟老子说你没钱?你是不是故意让老子丢人!”
暮流年突然很能明白沙莎心里的痛苦,因为暮流年也曾被这样的对待,暮流年以为自己那样就已经很痛苦了但是比起沙莎这样的情况,暮流年当真的没有那么严重。
或许是暮流年以前太悲观了,又或者是暮流年自己瞧不起自己,所以才会这样。
一个自己教自己都不尊重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得到别人的尊重呢?
不行自己以后要尊重自己才行,这样才是暮流年改变的第一步,而不是赶快的接受公司。
沙莎靠着出卖、身体供着他们一家人,还帮哥哥娶了媳妇,没有一丝一毫对不起他们,他对他们的态度是高高在上的。
暮流年想也是,沙莎就还是这个态度。
而暮流年呢?暮流年却只有一味的自怨自艾,恨世道不公平诸如此类,但是像程暮哲这样的对暮流年好的人,暮流年只感受到了他对暮流年的帮助,却没有真正的觉到温暖。
暮流年想暮流年应该改变一下自己的思想了,暮流年是靠着卖笑挣钱,但是暮流年不是卖身体的*,暮流年只是一个陪酒的,暮流年有什么好丢人的?
暮流年跟他们是一样的,不过是没钱罢了。
如果他们当真的看不起这个行业,真的有骨气有尊严,他可以不去花沙莎的钱,可以跟沙莎断绝关系。
但是与事实想反的是他们不仅没有断绝关系,恬不知耻地花着沙莎的钱,又同样鄙夷看不起她,他们哪里就比沙莎高贵了?
这样看着自己亲人卖身体挣来的钱过日子才是真正的最卑贱的。
暮流年心里忍不住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然而就在暮流年发怔的时候,那边沙莎两兄妹却已经动了手。
沙莎就算再厉害他也只是一个女人是打不过跟他同龄没有大几岁的哥哥,就像暮流年一样,连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也打不过,何况她还穿着一双的高跟鞋。
而沙莎的二哥,一边揍她同时嘴里还在不干不净地骂着:“没钱不知道去找男人啊!让老子丢脸是吧?又他妈今天就揍死你!”
这样的论调让暮流年想起了已经被蚕食的跟他没有什么两样的他,暮流年心里的怒火更是难以熄灭,忍不住就大步迈了出去:“住手!你干什么呢!”
似乎没想到竟然会被人撞见,还会有人出头,沙莎哥哥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到暮流年一个女人,松了口气,恶狠狠的扬了扬他的铁拳:“给老子赶紧滚,少他妈多管闲事。”
被压在地上的沙莎也很惊讶,眼睛隐隐地泛着红看了看暮流年,再次闭上了眼,什么都没有说。
看到沙莎哥哥的模样,暮流年有些害怕可是自己不能退缩,暮流年不能再任由他这样打下去了!暮流年知道他再这样打下去沙莎肯定会死的,暮流年就连暮流年父亲那样“仁慈”的对待都招架不住,沙莎他哥哥这样的,沙莎肯定更承受不住。
于是暮流年强作镇定,弊匿地看着他:“这闲事暮流年还就管了!赶快住手,不然暮流年就报警了!”
而后,趁着沙莎二哥还有些怔愣,暮流年快速的跑过去,一把将他推开扶起身上血迹斑斑的沙莎:“沙莎,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沙莎睁大眼睛看暮流年,眼里全都是惊讶她依旧没有说话,混乱的摇头有赶紧点头,然后在暮流年搀扶下站起身。
看到这一幕,沙莎的哥哥却突然狂妄的地笑:“哟,还认识呢!原来也是个出来卖的鸡啊!你他妈吓唬你敢跟警察说你是只鸡?报警大不了咱们一起被拘留啊。”
然后就手脚不老实靠近暮流年,暮流年忍不住有些慌乱。
暮流年只是叫了沙莎的名字,就让沙莎的哥哥看出了暮流年跟沙莎是同事。
况且暮流年也真的不敢报警,如果他跟暮流年鱼死网破,跟警察说暮流年是做*的,警察一定会在暮流年的档案上写下来的,这样暮流年就真的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了。
沙莎的哥哥长得满身横肉,就算暮流年跟沙莎两个人也不可能打过他的。
就在暮流年内心惊慌失措的时候,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沙莎突然开口格外认真的看着他哥哥:“哥,你再不走,我就不会再给你任何一分钱。反正监狱里的白饭也不是那么难吃。”
尽管沙莎说的漫不经心,但是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认真,如果惹恼了她,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大概从沙莎那里拿钱花的甜头尝得足够多,沙莎的哥哥依然也不会自己断了财源。
于是他伸着食指点了点暮流年,带着威胁和不屑,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又转身对沙莎道:“把钱给老子准备好了,要是骗我有你好受的!”然后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暮流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到暮流年的样子,沙莎似乎觉得有点好笑,干脆甩开暮流年,恢复了平日痞痞的模样,显得特别的玩世不恭。
暮流年想,如果是一个痴心小少女,一定会在看到沙莎这个样子以后立马红了脸。
暮流年摇了摇头,也跟着笑了出来,对她眨了眨眼睛:“我这不是英雄救美,打鸡血了吗!!”
沙莎听完就忍不住放声大笑,笑了没几声开始有些咳嗽,暮流年赶忙蹲在她的旁边帮她顺了顺后背,担心道:“要不然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沙莎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探手从包里拿出一盒女士香烟,对暮流年示意一下 暮流年忙摇头摆手:“我不会抽烟。”
“真是个乖孩子。”沙莎的语气说不出是夸赞还是嘲讽,径自掏出打火机把自己嘴里的烟点着然后又回答暮流年刚刚的话:“我没事,他要是打坏了我,他的车去哪里弄?他有数着呢!”
沙莎坐在台阶上,夕阳最后一丝暖光洒在她的身上,凸显了她的冷僻和孤寂,沙莎身上一直都有一种雌雄莫辩的美,她的美丽无法否认不论男女。
可是这一刻,明明她面无表情,姿势很不优雅的坐在那里,却莫名地让人心疼。
说不清为什么,暮流年心里微微的抽痛。
沙莎分明是满不在乎的模样,却让暮流年觉得这样假装坚强的她,更需要人抱着她,给她一些安慰。
仿佛察觉到了暮流年的心思,沙莎那双水灵灵的眸子里多了几分了然:“可怜我啊?”
暮流年不敢承认内心的想法赶紧摇头否认:“没,没有。”
沙莎嗤笑一声,也不在意暮流年是不是撒谎,吸了一口烟:“有什么可可怜的,咱们这样的自己可怜自己都还来不及呢!”
暮流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是这个世道里谁都需要先可怜自己。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就要如此地艰难?
踌躇了一会儿,暮流年看了看沙莎身上的伤,还是拎着包起身:“沙莎,你在这儿等暮流年会儿。”她惊奇的看了暮流年一眼,暮流年伸手指了指她的身上:“这些伤,必须处理一下。”
沙莎不在乎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没又表态,暮流年买药回来的时候,华灯已经初上了。
夜幕降临真正喧嚣的热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色彩斑斓的霓虹灯亮起,马路上的车川流不息,带着夜晚独有的糜烂气息。
而这个没有被任何等光承包的台阶,陷入了一片蒙蒙的黑色里,只有沙莎手指间的烟蒂,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红光。
暮流年远远的看着,没有靠近,沙莎倒是很快发现了站在路灯下的暮流年,挥了挥手,连带着手里的烟头在黑暗中划出红色徘徊的线:“你回来了!”
暮流年点头,走到沙莎身边,此时的眼睛逐渐习惯了黑暗,低头看着她脚边的一堆烟头,暮流年不满的摇了摇头:“沙莎,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
“无所谓。”沙莎毫不在乎地摇摇头。
暮流年跟沙莎并不是很熟,因此暮流年也没有再劝,借着微弱的灯光,在迷蒙的黑暗中摩挲着处理沙莎身上伤口。
沙莎也没有再说话,女士香烟的烟草气息混合着沙莎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出奇的不让人反感。
虽然暮流年不讨厌这种味道,但是她依旧没有要停止抽烟的意思。最终暮流年还是没有忍住,看了一眼沙莎本来是想让她不要再抽烟了,可是到了嘴边却变了味:“沙莎,他们都这样对你了,你为什么要给他们钱呢?”
暮流年这话问的驴头不对马嘴,沙莎却很快明了暮流年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