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仔细看清了扔在一旁的湿拖把,冷冷夜色凉月华,目瞪口呆的胡小用简直是不敢相信。
突然间的短短一个刹那,胡小用莫名竟想起了白衣翩翩的武谦离开时的微笑,那其中细究起来似乎真的是意味深长,不,准确地说应当是细思极恐啊!
然而这样的念头刚一升起,胡小用反倒是不信了,就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吧,他那么一呆子会想得这么远?怎么可能!”
肯定是我自己又想多了,对,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脑袋瓜子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胡小用一脸悲切地瞥了一眼地上的湿漉漉的拖把,然后再无限深情地凝视了整个院落。
蓦然间变得千疮百孔的小心肝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跳动着,认命似的胡小用掩面长叹息:
“得了,赶紧地拖起来吧,不然今儿晚上就别想睡了。”
冷冷月华落年华,胡小用的身影凄凉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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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不堪的残破身躯,身残志不坚的少年胡小用总算是回到了新收拾好的自家卧室。
卧室不算小,眼下除了一张铺在地上的地铺,以及那一两个堆在附近的大包小包,空空如也的房间显得格外宽敞,看起来足足有胡小用以前房间的十倍大小。
毕竟是当年道馆的格局,哪怕落魄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更是早就人去馆空,也比一般的所在大气了不知究竟多少。
事实上,道馆的大小还当真是超出了胡小用的想象。别看大门口和院子不怎么起眼,算上道馆后方的一座小山,这面积,啧啧啧,怕不是得有........?
十指并用好几番,脸颊微微抽动的胡小用终于是放弃了这种鲁莽的冲动。
好吧,胡小用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那三爪猫一样算术都是‘自学成材’的。那水平当真是杠杠的,没得说,因为真要说出口的话,可就真得
——惊掉一地眼球啊!
“算喽,想这些有的没的干吗,到时候问问那个呆子不就好啦?”
绝望地捂住了自家的额头,方才还在为算术问题头痛不已的胡小用不由得暗骂自己一声笨蛋。明明就有武谦那家伙嘛,这种小事肯定就该交给他了啊。
只是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怎么弄的,这么大一个地方竟然只要那么点贡献?这反而是胡小用心里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窗外的天空夜色深沉,月华之中浸着冷,离天亮无疑还有不短时间。
双脚前后朝地上一甩,穿了一天的布鞋随即啪的两声间隔着落下。
赤脚踩在泛着凉意的斑驳地板上,许是感到了疲倦,胡小用十分利落地蹦跶到了地铺上,就像灵敏的猫科动物一样,每个动作都寂然无声。
这是他近段时间偷偷从武谦那里学到的东西,拢共也没花多少功夫,这项在武谦嘴里易学难精的小法子很快就被他掌握。
像什么步与步之间的距离啊,脚踝的姿势啊,脚步的频率啊,这些都是必须要考虑到的东西,没有半点马虎可讲。
说起来应当繁琐不堪,可他偏偏就轻而易举地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