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帮湘乡分舵——“无花坪”相距湘乡镇不足二里,沿着背后丘陵地而筑着一片庄院。乾坤秀土杜永光和白斌二人,展开“凌空虚渡”的上乘轻功,那还不是眨眼工夫即到。
这时,乌云遮月,大地昏暗。这无花坪竟然没有一盏灯光,黑黝黝一片,宛如面临宇宙末日一般。
敢情庄中之人,已知今宵会有敌人到来,故此敛灯以应那我暗敌明,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之话。
白斌、乾坤秀土杜永光二人,艺高胆大,直闯庄门,纵身跃墙飞入,正拟寻人传话,已见一个身着劲装,手持兵刃的中年大汉,缓步现身迎至。
中年大汉手上阔背刀一挂腰际,揖手一礼,道:“两位可是武当应约之人,裘舵主久等了。”
白斌俊目一瞥,心想:“我道为何没有一盏灯火,原来他们知道我们要来,才故意如此——”
乾坤秀士杜水光哈哈一笑,道:“你们舵主也太多礼了。我们正是应约之人,请带路吧!”
中年大汉嗯了一声,道:“两位果是应约之人,这就请随在下进庄——”说完,转身领先,朝前面屋角走去。
蓦地,四面灯光齐亮,光明如昼,竟不知这是那一门的礼节。
白斌、乾坤秀士杜永光二人,跟在中年大汉身后,没有丝毫露出胆怯或诧异的神色,左转右弯,直到一块平坦广场的前面,一庄砖楼门前停下。
但见,广场和砖楼四周,均林立着高大桧柏,疏疏落落,参杂其间。直将四面围没得密不通风,真个不走到地头,远远眺望,则绝对看不出,此间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并且,前面所建的房屋,就为着隐遮这地方所筑的。
倏地,厅中传出了晓的笑声,道:“武当弟子真是信人,裘某迎接迟了。”
话声中,自砖楼厅内,陆续走出五个人来。
白斌、乾坤秀土杜永光二人,随声看去,只见前面三人是三尺毒者呼廷缑,和自称为裘某的湘乡分舵舵主双头鹰裘通,以及一个英俊潇洒,双袖高卷,臂腕间,左右各露出一只耀眼金环的黄衣少年。
后面二人,却是二名五十岁以上的老者,面色惨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更带着阴森之气,身虽走着,口里却露出似哭的冷笑。
白斌环视五人之后,双目落到黄衣少年臂腕金环上,暗道:“难道这对金环就是此人兵器?——”
乾坤秀士杜永光见多识广,立时一怔,心说:“怎地这小子也在这里,看来今晚有得战了。”
他心里说着,却冷笑道:“你道区区之会,就会使杜某不敢来吗?”
须知,这黄衣少年,乃是龙虎帮帮主天地日月叟司徒辕的第三弟子——金环瘟君詹天伦。武功已得天地日月叟司徒辕真传,一双金环真有夺天之巧,诡异无比,还有那与所谓先天真气,异曲同工的外家绝顶“混元功”亦已顿具火候,出道以来,相传还未真逢敌手,故此生性颇为自负,并存着唯我独尊的念头。
当下,一听乾坤秀士杜永光话,利时面色一变,俊脸现出怒容,俏目隐透杀机,怒道:
“你乾坤秀士有甚么了不起,我金环詹天伦就不把你放在眼底,想讨教吧——”
敢情他对“金环瘟君”这个外号,并不感到满意,尤其是后面两字,故此,他仅以“金环詹天伦”称自己。
乾坤秀士杜永光几曾受人如此讥笑过“哼”的一声,先天“阴煞气功”已然发动,双掌当胸一错,就要进攻。
“嗖!”人影一晃,白斌倏的抢前一步,阻道:“杜兄,既然已来,还能不一拚吗?看来他即非此间舵主,我们何必为他动怒,贻笑于人。”
乾坤秀士杜永光心知白斌初涉江湖,不知这金环瘟君詹天伦来历,是以这般说法。便道:“白弟,此人乃是龙虎帮帮主弟子,地位高出此间舵主一等,故此才敢如此猖狂。”
说着,心中也觉得应该略为沉气才对,不知不觉间怒气已然消去一半,再为白斌阻身在前,暂时看不到金环瘟君詹天伦的面容,也就矜持住了。
金环瘟君詹天伦虽然自负之极,却也为乾坤秀士杜永光运起先天真气的形相一怔,暗道:“原来他已领悟了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无怪胆敢这般自傲。”
心里说着,也如乾坤秀土杜永光一般,在不知不觉中,怒气消减,暂时沉住了。
双头鹰裘通敢情极为熟悉金环瘟君詹天伦性格,故此,适才双方怒言相讥之际,也不出言阻止。
如今,眼见风云暂息,才说道:“两位是应约而来,如无其他高见,裘某这就划道一决雄雌!”
白斌心怕乾坤秀士杜永光再以冷言相讥,抢道:“裘舵主尽管划下道儿,杜公子和白斌定然遵命讨教!”
双头鹰裘通点了点头,转身低声朝二位老者和三尺毒者呼延缑,金环瘟君詹天伦说了一阵。
三尺毒者呼延缑倏的迈步上前,一抖手中奇门兵器三才毒龙钩,嘿嘿笑道:“两位就先偿在下师弟性命——”
乾坤秀士杜永光冷哼一声,缓步上前,边行边道:“你也偿我师侄毒伤——”
三尺毒者呼延缑白发一竖,仰天大笑,道:“恩怨并偿,接招吧!”
话声中,矮短的身躯,随声倏的一挫,宛如只剩一颗大头颅,右臂一挥,三才毒龙钩化成一道蓝光,一招“老树盘根”直朝乾坤秀士杜永光下盘双足卷去。
乾坤秀士杜永光眼见三尺毒者呼延缑矮小的身形,再行一挫,变得更矮,心说:“你喜欢矮,我就使你更矮——”
当下,身形不动,双掌朝下压击,同时双足微拔,借势避过三尺毒者呼延缑那卷袭下盘的攻势。
三尺毒者呼延缑不管乾坤秀士杜永光下击之势,矮挫的身形,再行一缩,竟如一团肉球,夹着三才毒龙钩所发出的蓝光,翻翻滚滚,展开他生平绝学“滚地十八式”的功夫,势若平地风卷,威猛无伦。
乾坤秀土杜永光骤见三尺毒者呼延缑展开看家本领,攻势愈加凌厉。那三才毒龙钩所附的剧毒,正是他所心存顾忌的,不由“哼”了一声,身法招式倏变,虽没有施出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却已将“乾坤八卦掌”招式施出。
刹那间,双掌一翻“旋转乾坤”“乾坤一柱”“呼呼!”二招绝学,直朝三尺毒者呼延缑滚地之势,还击抢攻,声势之猛,更胜一筹。
白斌俊目观注两人战况,暗道:“这一下,不须施出先天真气的气劲功夫,已是胜券稳操了。”
然而,龙虎帮湘乡分舵四人,却凝神屏气,注视斗场,暗中为三尺毒者呼延缑被迫将败之势,流了一身冷汗,因为这时乾坤秀土杜永光已是着着抢制机先。
三尺毒者呼延缑平日极为自负,此刻兵刃在手,竟为乾坤秀七杜永光掌势迫居下风,这等侮辱,无异扫尽他一生威名,利时哼声连连,滚地疾攻之势,倏地一顿,身形猛然暴长腾起,三才毒龙钩随势疾吐,一招“大蟒吐信”直钩刺乾坤秀士杜永光胸前“气海穴”正是拚命之招。
乾坤秀士杜永光何等人物,岂肯轻易与人拚命。但见他右足斜踏七星步,身形微摆,却没闪避,右掌猝然易掌为指,使出武当擒拿手“穿云取月”疾抓三尺毒者呼延缑右腕脉门,左掌一招“乾坤一柱”疾拍对方前胸。
三尺毒者呼延缑眼见对方身形微摆,自己冒然拚命之招式,已经使老,变式不及,只觉对方二招劲式,堪堪击到;心神凛然,暗道:“这番休矣——”双目一闭,等待死神来临。
蓦地,人彩一闪,二股劲风,直扑乾坤秀士杜永光身后要害。
乾坤秀士杜永光为势所追,不得不先行自救,三尺毒者呼延缑闭目中忽觉形势有异,双目一睁,已自趁机晃身斜纵,避过生死之劫。
乾坤秀士杜永光功败垂成,心里大怒“嘿嘿”二声,大喝:“好!全来吧!”转身自救,却猛可将先天“阴煞气功”贯注双臂,双掌连挥,即自救又还攻,端的凌厉已极。
“砰砰”二响,抢救三尺毒者呼延缑的二人,已为乾坤秀土杜永光骤然发动的先天真气掌劲,击得飞跌五丈开外,倒地毙命。
原来,这抢救三尺毒者呼延缑丧命的二人,正是那五十岁左右,脸白如纸的二位老者。
三尺毒者呼延缑逃命掌下,正想趁机再次进攻,但为这“砰砰”二响后的形势,吓得赶紧退立到双头鹰袭通,和金环瘟君詹天伦身旁。
乾坤秀土杜永光余威之下,仰天长笑,道:“还有谁出来领教!”
金环瘟君詹天伦顿时俊脸如罩寒霜,一抖双臂,金环在握,冷冷道:“詹某就要领教,请一兄兵刃!”
双头鹰裘通倏的飞身上前,笑道:“杜公子,你已接过一阵,这就让裘某讨教你朋友的高招,避免以为本帮以车轮战对你!”
乾坤秀土杜永光哈哈一笑,转头对白斌笑道:“白弟,裘舵主技痒想领教你的昆仑绝学。”
“本派素与贵帮无甚纠葛,裘舵主有兴指教,白斌却是欢迎之至。”
白斌微微笑着,缓步上前,神色间,闲逸之极。
双头鹰裘通一听乾坤秀士杜永光的话,已是一怔,心说:“昆仑一派,自弥陀僧仙逝后,武功已自失传,难道还有旁支流传不成——”
那知,在这想念间,白斌竟然自认昆仑门下,且语气虽然客气之至,却是有恃无恐,并不怕得罪龙虎帮一般,不由怀疑中微微含怒,道:“白公子有兴教导,裘某何幸之至!”
“哼!”金环瘟君詹大伦倏的插口道:“你就是近传洞庭剑退天山派阴阳童宗居平的昆仑弟子吗?——”
白斌自见金环瘟君詹大伦第一眼起,内心对他那种猖狂傲慢之态,已是憎恨异常,至于适才劝过乾坤秀土杜永光,乃是心存男子汉大丈夫,而不与小人斗气的观念。这刻,他再也矜持不住了,心中如焚,怒哼一声,冲口答道:“是又怎样!”
双头鹰裘通一看形势,也就暂时静待。
乾坤秀士杜永光冷笑旁观,却是等待金环瘟君詹天伦有所举动,便将欺身一战。
金环瘟君詹天伦双目精光一扫,奇怪的竟没有为白斌的话,激怒或出手击人,依然冷玲地道:“你是昆仑弟子,但你师父却是何人?”
白斌似乎感到有点意外的一楞,但立即微微一笑。敢情他心想自己纵然说出师尊名讳,也将无人知道,不如不说来得好些一,故此微微一笑,没有开口。
但是,你道为何金环瘟君詹天伦一听白斌是昆仑弟子,便追问其师父名讳呢?——
原来,这中间,还有一层关系整个昆仑派的门户之争。
须知,昆仑派自弥陀僧仙逝之后,那誉为昆仑镇派宝剑——“伽蓝剑”和弥陀僧所持昆仑历代单传的武功秘笈,也在他升天后同时消失,不知去向。
近十年来,武林中再也不曾见过昆仑门人出现,也就是昆仑一派,已经在江湖上失去了派名。
但是,当今武林中却有一人,他曾经和弥陀僧相聚过一段时间,并学会了昆仑派的各种武功,可是遗憾的是他没有学到那称绝武林的先天“玄幽禅功”后来,他虽已由昆仑派和他本身所学的武学中,另外领悟出一种与所谓先天真气,俱有同等威力的外家绝学“混元功”
虽然,他在这十年之中,从不曾施过昆仑派的武学于江湖上,但是由于他身具昆仑派武学,是以,想重立昆仑派,并自任掌门之职。自然,这是由于昆仑派自创派以来,无论声誉、武功,都是超人一着之故。
可是,他在未见到“迦蓝剑”之前,却也不敢断然立派自称,以免他派贻笑。这人就是龙虎帮帮主天地日月叟司徒辕。
当然,天地日月叟司徒辕对于这一节事情,除为着要寻那“伽蓝剑”和确定当今武林间是否还有昆仑门人存在之故,略微告诉过弟子外,就是帮中最亲近之人,也是不知有过这么一回事。所以,武林中自天地日月叟司徒辕在七年前创立龙虎帮,自任帮主以来,只知他武功莫测高深,却不知他来历和派门。
金环瘟君詹天伦乃是口月叟司徒辕的第三弟子,自然知道此事,刚好这次奉命查巡各处分舵,且于日前行经武陵,听到中秋前夕,有一位昆仑弟子以“伽蓝剑”和先天“玄幽禅功”挫败天山派八奇之一,千面人妖之子阴阳童宗居平,并道将在湘、鄂一带,游历名胜古迹,故此金环瘟君也就逗留鄂、湘一带,想见识、瞻仰这位昆仑弟子。
那知,他今日来到湘乡分舵之际,正好遇上三尺毒者呼延缑回来,说出与乾坤秀士杜永光约战之事,于是他便留下应战。至于三尺毒者呼延缑胆敢自做主张约战一节,自然是内算好他于近日会来。
由于以上的几点,所以金环瘟君詹天伦这才一连串的追问白斌师父名讳。
这时,金环瘟君詹天伦见白斌不答,心里误认他是无师自练,不由忖道:“即是无师自练,谅也不会强到那里,定是那阴阳量宗居平有名无实了。”
金环瘟君詹天伦心里这样想着,便道:“裘舵主,你就领教昆仑绝学——”
白斌依然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乾坤秀士杜永光冲口冷笑道:“姓詹的,你不要老是给人派场,等会儿杜某可要领教你几招金环绝学。”
金环瘟君詹天伦闻言怒极,俊脸登时满布杀气,错非他已叫双头鹰裘通和白斌较量,则将立即扑出和乾坤秀土杜永光一拚生死。
双头鹰裘通不管两人怎样,身形一飘,落在白斌面前半丈之处,揖手一礼,道:“裘某领教贵派绝学,就请发招!”
敢情他已知白斌武功不凡,这才如此客气说话。
白斌见他辞色之间,极为谦婉,全然不同于金环瘟君詹天伦那种自傲横蛮之态,便霁色回道:“那白斌就以双掌讨教裘舵主高招。”同时,心中暗自打算,只要自己稍微占居上风即可,决不使对方太过于丢脸。
双头鹰裘通迈步错掌,道声:“有僭!”声落,进步递掌,右掌一招“推态望月”已向白斌胸中“玄机穴”拍去。但见劲道功力,全胜适才抢救三尺毒者呼延缑的二位老者一筹。
白斌眼见对方出手不凡,虽然心存让意,却也不敢大意,身形一晃“移形换位”不待掌势逼至,已向斜边闪出半丈,纵身避招,却没还击。
双头鹰裘通适才一掌,已是六成功劲,眼见对方避过,却不还攻,心说:“你纵想让我,也不该如此,这一来,岂不等于瞧我不起。”
心念一掠即逝,双掌一收,再次抢攻,一招“云绕茂林”一击左肩,一攻右胁,劲势凌厉,又快又准,正是他生平武学中,最得意的“追云掌法”
白斌昆仑派唯一传人,心里暗自叫好,却因他心里已决定以不还手,而要将对方折服。利时,展开“昆仑十二式”中的“神龙升天”之式,两臂平伸,身腰一挺,在双头鹰裘通双掌堪堪击到之际,平地拔起二丈高下,身形凌空一翻,疾射双头鹰袭通身后。同时,运起先天“玄幽禅功”散布全身,准备仅以这二避一迎,在三个照面间,便将对方弄得口服心服的。
双头鹰裘通眼看堪堪击到,倏的失去白斌踪迹,心知白斌这招必是所谓“昆仑十二式”中的招式,相似于自己“追云掌法”中的“流水行云”之式,凌空避招,飞身再由对方身后攻击。
利时,暗吃一惊,赶紧转身,心怕白斌趁机抢先攻击,双掌交并,一招“助云遮月”抢先攻去。
这一招,拚命发出,劲势果然不同凡响,但觉掌风呼呼,宛如长江大河,滚滚涌至。
白斌敢情艺高胆大,故此飘逸从容之极,竟然不以掌相迎,微微一笑,身形不动,以身迎掌;双头鹰裘通见状怒骂于心,双掌猛可加快推去。
眼看掌势堪堪击到,倏的发觉自己发出千钧之力,竟然宛如石沉大海,毫无是处,不由心胆俱寒,暗道:“完了,他若趁势反击,则命休矣!”
就在这时,白斌笑道:“裘舵主武功已臻神境,白斌承让了。”
说话间,已将“玄幽禅功”气劲潜力消敛,正是恰到好处,没有将双头鹰袭通已经失去劲力的身形,吸得往前踉跄站立不住。
双头鹰裘通心神俱安,却脸孔一红,答道:“裘某微末之技,贻笑公子了。”心里佩服不已,赶紧拱手退后。
这一阵,竟然以真正以武会友之势而完歇了。
乾坤秀士杜永光心里有点不满,但因心知白斌不想随便结怨,只冷冷地对双头鹰裘通报以一声“嘿嘿”
“果然轻功、掌法、先天真气均是迥异凡流,詹某胆敢讨教剑法,想不致吝啬不赐吧!”
敢情金环瘟君詹天伦此刻才将白斌放在眼底,这才出言激斗。
“姓詹的,你不先过杜某这关,休要另存他想。”
乾坤秀土杜永光不等白斌开口,已然抢先说话,同时,双目冷然一睨金环瘟君詹天伦。
金环瘟君詹天伦立时俊脸变色,怒叱:“接招!”话声中,身形疾抢,双手一对金环,但见金光闪处,已然随着欺前身形,直朝乾坤秀土杜永光面门击去。
乾坤秀土杜永光强敌当前,不敢丝毫怠慢,斜身侧步“移形换位”左掌护胸一摆,右手探腰抽出,兵器玉扇一亮,一道白光射掠,反攻回去。
金环瘟君詹天伦眼见对方身法轻盈,所施兵刃与自己兵刃,同是门外兵器。当下,不敢冒然抢攻,欲先瞧明乾坤秀土杜永光武功家数,再定对策,故此,比喝一声,双手金环施出看家本领“金锾十八式”中的守式。
乾坤秀士杜永光似知其意,竟故意卖狂突道:“杜某浑身火热,使扇生风,你可注意了。”
声落,运起先天“阴煞气功”贯透玉扇,摺扇挥开,一招“狂风斗扇”迳朝金环瘟君詹天伦扇去。
金环瘟君詹天伦自幼受天地日月叟司徒辕悉心陶教,天地日月叟司徒辕渊若湖海,当世各家各派武学,无一不听闻见传,如今,金环瘟君詹天伦使用金环为兵刃,就是天地日月叟司徒辕一片苦心,想为武林创一奇迹所创,故此招式诡异之极。
这刻,只见他双环倏的一交错,又分开,已自将对方劲道封开敛去。
乾坤秀士杜永光一见对方招式,果然适异凡响,于是招式一变,也将看家本领施出,只见玉扇招式,全是迂儒模样,但劲道去势,却处处招呼人身要害,凌厉已极。
原来,太空道人少年时,乃是一位游学书生,文武兼学,后来武学愈练愈精,竟自触类旁通,将武学与书生酸态融为一体,创下一路以扇为兵刃的武学,名谓“酸溜扇法”随后,只因他领悟了道家先天“罡幻神气”逐易服全真潜研这绝世神功,并且敛迹江湖,故此,这“酸溜扇法”虽已创出,却未真正在武林道上扬眉吐气。
乾坤秀士杜永光练武奇才,太空道人唯一弟子,十数年武当山埋首苦练,就除了背师另投过早,那先天“罡幻神气”没有学到外,其他太空道人所有武功,端的无一不是练得出神入化,后来又得机缘,巧得天地间第一精玉制成的“白玉扇”于是更将这套“酸溜扇法”练得更加登峰造极,列为自己生平绝学。
如今,他以这种绝世罕见的“酸溜扇法”加上先天“阴煞气功”施出和金环瘟君詹天伦交手,就是金环瘟君詹天伦自幼蒙受天地日月叟司徒辕所陶教,自命当世间青年辈之佼佼者,一时之间,却也只能堪堪招架抵挡。
但见玉扇宛如银散铁划,劲峭凌厉,金环犹如遍地黄金,耀眼生辉,两样兵刃,纵横交错,只是从不曾交撞击过,以及分出胜负之数。
半晌,金环瘟君詹天伦虽不曾见识过“酸溜扇法”的精奥,但是到底是一代怪杰天地日月叟司徒辕之徒“金环十八式”又是一项绝学,于是渐渐地也将“金环十八式”中的攻式,参杂使用,有攻有守。
乾坤秀上杜永光见金环瘟君詹天伦武功果然高强,自己先天“阴煞气功”气劲潜力,正好为对方外家绝项“混元功”抵住,且对方金环之势,已然逐渐易守为攻了,不禁喝一声采,叫道:“小心,台风来了。”
声落,左手长袖飞舞,直似白蛇乱游,右手玉扇白光连闪,狂奔疾走,出招变得全不依章法,但见他如疯如癫,如酒醉,似中邪,玉扇生劲,招招凌厉得无以复加。
金环瘟君詹天伦眼见对方易招疾攻,心知若不再以攻还攻,而一味坚守,则将被迫下风。当下,长啸一声三见将“金环十八式”中的攻式,全然施出,并且左右金环,时而相对一砸,隐隐发出雷电交击之声。利时,两道金光鼓起阵阵锐利疾风,宛如两条金龙飞舞,直与乾坤秀士杜永光玉扇带出白虹匹链,互相交融激斗。
转眼之间,两人以攻应攻的招式,越使越快,愈阅愈猛,身影兵刃,黄白相交,竟是旗鼓相当,秋色平分。
白斌眼见两人全以超越闪光似的捷速身法,生平武学之精髓,互相激斗,那种身法,那种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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