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刘承训从马上下来,慢慢走到昭宛的跟前来,他身边的护卫绝不敢放松,随着他走上了前来,护卫在他的左右。
刘承训看着昭宛说:“这位小郎君,当不是盗贼同伙。”
他气质温和,声音也很柔和,但即使这样,也无人敢质疑他的威严和权威,那之前指责昭宛是盗贼同伙的兵士,此时也绝不敢大声反驳,只是小声道:“世子说不是就不是吧。”
语气里带着憋屈和不忿。
在刘承训的亲卫要呵斥处罚那兵士时,刘承训抬手制止了他的亲卫,说道:“这位小郎君剑术高明,可见师出名家,且他的剑术刚直不屈,绵延相继,方才同你们打斗,也绝没有真伤到你们之意,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盗贼。”
这种主观意识的判断,自然不能让那些习惯于动手就打杀的兵士心服口服。
刘承训又说:“他身上的貂裘价值不菲,也不至于去和人联手盗窃一支银簪,他的话,应是真的。”
“是。”
既然北平王世子愿意解释这么多,那些士兵哪有不听他话的道理。
上位者随意打杀人,即使有律法,但这些律法也没有任何用处,既不能约束上位者,甚至也不能约束稍稍有钱的商贾,更多是让普通百姓望而生畏,对他们几乎毫无保护作用。
昭宛对刘承训的搭救虽然感激,但并没有丝毫卑躬或者谄媚之意,只是对他抱拳行了一礼。
那兵士见刘承训给昭宛做主后,便也不想管这次的银簪盗窃案了,就对刘承训说:“既然是小的们错判了这件事,又有世子明断,那这件事就如此办吧,我等先行告退。”
但刘承训却叫住了他,说:“我方才只是说这位小郎君不是此人的同伙,并没有说此人一定没有盗窃银簪。”
那兵士根本没有什么理性断案的能力,也没有这方面的意图,不过既然刘承训这么说了,他马上就道:“还请世子明示。”
刘承训便说:“你们说他偷了银铺的簪子,那便请银铺掌柜也前来听问吧。”
在宋朝及前,银这种贵金属因为在国家层面的储藏量有限,并没有作为流通货币,所以银铺只是首饰铺,并没有任何钱庄的功能。
见到北平王世子便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加上他还准备在大街上断案,周围的民众,自是都不走了,甚至围上了前来,若不是刘承训所带的亲卫不少,这些民众怕是要围得更紧,以看热闹。
那银铺的掌柜被兵士带了出来,他看到刘承训,就赶紧跪下了。
那赃物也被兵士呈给了刘承训,刘承训看了看簪子,簪子的确是旧的而不是新的,因为上面已经有被氧化的痕迹,即使被不断擦拭磨光,细微处依然可见黑色的氧化痕迹。
刘承训随即又进银铺里看了看,他的亲卫也跟着他进去了,只是几息时间,他就从银铺里出来,对那银铺老板说道:“你说他这簪子是在你的银铺里偷的,显然是在说谎。这只银簪,是旧物,你那铺子里,也有稍旧的首饰,却和这个的旧法并不一样。除此,这只银簪,乃是长簪,簪梁扁平,簪头的这种纹饰,乃是斧状,这是隋唐之前,晋朝时的五兵佩形制,现在已经不用了,你的铺子里也没有这种形制的其他簪钗,是以你说他偷窃你的簪子,是在说谎。”
刘承训下了这个判断,那个掌柜便颤抖着认了罪,道:“是小的诬陷了他,小的看他不像是能有银簪的人,见他又拿着银簪来小的铺子里卖……”
刘承训道:“你说谎诬陷他人,当杖四十,罚这银簪价值之数,你可服气。”
那掌柜当然是不能不服气的,当即谢恩愿意去衙门领罚。
周围围观的人,也都非常佩服起来,别说周围围观的人,就是昭宛,也很佩服这个世子了,心想他果真是有真材实料,不是只是被人吹捧出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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