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接道:“那为何刚才要你换,你却说已经没有炭火了?”
曾尚典大急,脱口就说:“只是说眼下没有,过两天自然会给二殿下换了去。”
“那便是不换了?”赵谨霆听了半晌,就问了这么一句。
曾尚典顿时傻了眼,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道:“三殿下,恕罪!这几日连着下雨,司处的帐子不知怎地受了潮汽,大半的炭火都……都潮了……正等宫里给送新的炭火来……要么就是等着天晴再晒……眼下……眼下是确实没有干炭火了。这绝不是司处欺……欺……奴婢们死都不敢啊!”
说完曾尚典就彻底哭了起来,瘫倒在地上,一身的泥泞,完全没有了先前那趾高气昂的神色。
赵谨霆听了之后,朝禧禄招呼了一声,道:“我帐里还有多少炭火?”
禧禄忙答道:“回主子爷,该有十天用的。”
赵谨霆就皱眉了,道:“既有十天用的,那为何我二皇兄的炭火便不够了?”赵谨霆前一刻仍是一派淡然,可紧接着就语气凌厉起来:“司处就是这么做事的?还说不是欺着皇子?!你们可真是够大的胆子,手脚都做到本……我头上来了!还是说,你们司处是摆明了要离间我们兄弟呢?”赵谨霆气的可以,险些把过去说惯了的“本王”两个字都漏了出来,所幸他收的快,要知道这会儿他也就是个皇子,还没封号称王呢。
若是换做从前,这种事赵谨霆恐怕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说不定还恶作剧一番,甚至在旁冷嘲都说不定。可这回重来,他可真心不敢再有什么看不上他二皇兄这种事发生了。经历过那些事的赵谨霆,早就知道,绝不能小看任何一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可不想因着那些小事把人往深里给得罪狠了。现在的赵谨霆就算没那件糟心事,真在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位置上,他也不敢再惹了赵谨睿。
在场的宫人们都是大骇,甚至没等吩咐,就都跪在了地上,他们何曾见过三皇子发这么大的火?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三皇子这才多大?可哪来的这等惊人气势?还有那些话……哪句不是要抄家灭门的?挑拨皇子之间的关系……
曾尚典已经是骇的瘫在地上动都不动了。
禧禄小心翼翼的陪着赵谨霆,一旁小声说:“主子,主子,息怒息怒……”
赵谨霆怒道:“息怒?这种事传出去,指不定我父皇能有多气呢!这些个……混账东西!”赵谨霆喘着气,胸口竟又隐隐的泛着疼了。自打他淹了水,也不知是伤了哪里,虽然外表看看是都好了,可一有点什么事,胸口就疼。这会子,他是气的发抖,加上之前精神就差了些,脸色一瞬变的煞白。
禧禄吓了一跳,赶紧道:“主子爷,您可别气了!小心身体……”
赵谨霆听着劝,深呼吸勉强压下那股子疼意,咳了几声才道:“去,把我帐里的炭火给二皇兄搬了去。”
没等着禧禄应是,一旁又传出个声音来,居然是大皇子赵谨宏?
只听赵谨宏那是极小声的道:“三……三皇弟……你身子骨不好,还是……还是拿我的给二……二皇弟吧……”
赵谨霆倒是愣了下,转眼看向了赵谨宏,就见他一副小心翼翼,畏畏缩缩的模样……赵谨宏能说这番话,委实有点出乎意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