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全是年轻面孔,有男有女,他们或惊愕,或嬉笑,或愤怒,但无一例外的都在看着他。这些人大都穿着校服,看着像是学生,那里还有一个老师,也都很面熟呀。
“丁驰,太不像话了。现在时间紧迫,大家都在全力冲刺,而你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竟然还发噫症,你太的……”
目光投向讲台上发声处,丁驰脑海中跳出一个名字——严克己。随即他又很纳闷:老班五十多了,头发白了一半,现在咋又黑又密又亮?焗黑焗营养了?那也不对呀,皱纹都没有,身板也挺的直直的,难道是他儿子?记着他儿子可随母亲长相呀。
旁边莫非是姜大力儿子,这家伙有儿子了?什么时候的事,跟哪个相好的?
前边女孩也是黎校花女儿?长的太像了,只是黎梦雪好像一直没成家吧?
还有那个是……
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死掉了呀。半夜十二点,城郊野外,我那么喊也没听到人声,又岂会获救?这么一大群孩子怎会出现?又怎会这么巧的聚在一起?
“啪、啪”,
“丁驰,太过分了吧。”
听到响动与喊喝,丁驰才回过神来,看向那个像严克已的人。
此时,讲台上的人双眼喷火,直接摔下了刚刚连续拍打的书本。稍稍压了压怒火,他的语气和缓一些,但更显严厉:“丁驰,睡了多半个晚自习,昏头了,不认识了?那我就向您汇报一下,这里是大流星县第一中学高三3班,我是班主任严克己,同时担任3班数学课教学。现在是1992年,离高考不足百天了,时间贵如金呀。”
什么?丁驰再次走神,脑中梳理着相关信息:年轻的严老师,面色稚嫩的同学,大流星县第一中学高三3班,92年,高考。
我在做梦?这样想着,丁驰右手使劲,狠狠掐在自己腿上。
“啊”字差点出口,丁驰及时吞回,尽力忍着疼痛。不是做梦,太疼了。
看到同桌呲牙咧嘴的样子,姜大力做了个怪脸,偷偷竖起右手大拇指,嘴形分明是“高,实在是高”。
丁驰自是没去注意同桌的揶揄,而是疑惑更甚:明明记得和臭娘们吵了一架,到酒馆喝闷酒,后又接她电话,被她话所激,阴差阳错的沉入了湖底。可眼前分明是多年前的场景,这根本就是风牛马不相及呀,但却又不似做梦。究竟为什么呢?
难道……还能重活一遍?会不会是幻觉?
这样想着,丁驰缓缓移动目光:标语、校服、灯管、教室布置和当年一般无二,同学也是那时的模样,就连严老师的语气、动作也是一点没变,自己也穿着校服,尤其眼前试卷清晰标注着“92年”字样的。
一切都是真真切切,丁驰大张着嘴巴,瞪大了眼睛:我……我重生了,这怎么可能?这可是小说上情节,会活生生的印在自己身上?
怎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
真的吗?真的吗?不可置信的重复疑问着,丁驰又掐了自己一下。
的确疼,没错,就是时光倒流了,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回到了高考前的岁月。
想到“重生”二字,丁驰不由得欣喜若狂,心潮澎湃,喉头堵得难受,“耶”字几乎就要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