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云看着残破的城头,看着唐军如潮水般退却,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将唐军击退。这些天,很多人离他而去,很多年轻的兵士,以及那几个满脸朝气的小校尉,甚至他的结发妻子,他的心,已经痛的麻木,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玄元府还能撑多久。
望着满目疮痍的城墙,和一个个疲惫的兵士,他心中有一种愧疚感,对方出动了高阶武者,他造出的机括被毁,这么短的时间内是无法再重新制造的。
对方显然也不会给他时间,这几天,唐军发了疯似的日夜猛攻,城头几番沦陷,甚至于连他,有时候都得提起武器去鼓舞兵士。战况的惨烈,远超他的想象,他看见,现在唯一活着的校尉陈德轩,手中使了十多年的钢刀,在几次的城头争夺战中,居然都砍卷了刀刃。他的背腰胸前,更是受了十余处刀伤,幸而校尉军官的铁甲够硬,他自身的武艺也够高,才得以撑下来。
独孤云看着手中的锦书,这是几天前另一名骑士射上城头的书信,信中提到,楚国先锋军明日傍晚便可赶到。但是他望望身后越发空荡的士兵,他知道,玄元府只怕撑不过今晚!
唐国的兵士已经退入营中,按几日来的规律来看,现在应该是另一拨休整好的生力军出来攻城的时候,独孤云不敢大意,强撑着疲软的身子,从箭垛后探头望外看,发现唐国的军队竟然半晌没有动静,这让他大感惊讶。
……
这时候,唐国营地,上将侯牧也是大感惊讶——营中竟然来了唐国天子特使,而且还携着御林军,带着尚方剑!
“特使大人!不知此番前来末将能有何处效劳?”侯牧的口气很谦卑——唐国天羽皇帝这些年励精图治,牢牢掌握着中央大权,一些老一辈的军中大将都被他已某些理由或革职或抄家,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些大将遭难的原因,最主要还手上兵权过重威胁到了皇权。
所以他侯牧这次领军十多万出来,心中都一直忐忑不已,如今营中来了天子使,他哪还有心思攻城?
“侯将军,吾皇陛下对你的领兵才能可是有些质疑啊,小小一个玄元府,前后居然让你损了四万兵马!”天子使的口气不善。
侯牧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解释道:“如今玄元府同样不剩下多少兵马了,只要强攻,一日可下!”
“哼!”天子使冷哼,同时向着南方一拱,道:“吾皇不需要你的一日而下,你这次的奇袭,被阻于玄元府是十来日,已经失了奇袭的效果,楚国大量军队已经向着此处进发,即便夺了玄元府,也无济于事,你部可没有楚军的火器机括,如何坚守?”
“那……阁下的意思是?”侯牧听出对方话里有话,便顺藤摸瓜询问道。
“如今的事态十分明显,两国全面战争一触即发,现在陛下以及军方的意见是为全面战争作准备,所以原本要后续拨来的十数万大军都预备集结到边境线上,以备来日的长期大战。”
“那……我部现在做何打算?”
“还能做何打算?自然是退军!”天子使道。
“这只怕……只怕军中兵士会有意见!连日攻打,折了不少人手,手下儿郎都盼着攻破玄元府屠城泄愤。”侯牧的口气很有些不甘。
“哼!未必侯将军打算抗命不成?”天子使略一侧身,那尚方宝剑上明晃晃的寒光刺得侯牧心中发慌。
“不敢!不敢!”侯牧慌忙道:“那末将就马上传令撤兵。”
“不急!”天子使却是缓缓开口道:“陛下遣某前来,除了是督促将军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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