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混个职务,养蚕却是粗人做的事!”
裴雁笑道:“粗人不粗人有什么要紧,这不是有钱过日子才是最要紧的?”
关韬点头道:“我家雁儿说的对。”
“那你怎么还在读书,成天读个不完。”关氏顺势说了关韬两句,把他说得没有言语,一旁默默吃菜去了。
大伯母摇头道:“这活儿更苦更累,蚕可是虫子,一头头爬来爬去,光是看着就吓死了,还养它哟!”
大伯却道:“你不养我养。”说着看裴雁道,“这丝能卖多少钱?”
“自然也看市场,比如这一年丝太多了,自然价钱卖不到很好,但是也不至于亏。只要养好了,实是有钱赚的。”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关鹏也跳起来说,“既是如此,也比去求人家给咱们职务好。省得看人脸色。”
“你真的愿意?”大伯母有些讶异地道,“到时可别嫌脏和不体面。”
关鹏哼了一声:“不体面只要有钱赚就成,体面有屁用,看我们过的什么日子,过了这顿没下顿,老子窝囊够了。”
裴雁点头道:“既是这样,反正你们现在无事,若闲了,就去收点儿蚕卵回来。再去收些桑树,把人家成活的桑树整株移回来种在自家院子里。”
关鹏因问蚕丝怎么卖,裴雁告诉他一个大概价格,他眼里放精光:“这样说来,多多的养,一年赚个几百两银子不是问题了。”
“想必是的。”
“那这样说定了。你告诉我哪里收蚕卵去。”
裴雁细细说了一番,心里已有了一定主意。终究一家人,他们若穷时,自家能拉一把则拉一把,能他们的日子不好起来,只怕自家的苦日子还有的过,所以不如教他一个方子。据她这阵子研究下来,就算像老江这样一年不过养千把条蚕,也能过这样日子。至少不至于穷死。
不觉又想起大伯母刚刚说的贵人相助,隐约觉得有蹊跷。他们家一族都是平民,没认识什么显贵权势的人,或许人只是真的结了案的吧。
过了几日,也没见荀清有什么动静,裴雁心想,他是真的退却了,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
荀清是好人,只是她没有那福份。
这日早上正要出门,却见一台轿子从远远的地方走来。这条巷子里住的都是穷人,鲜少有人坐轿子,还是这等质量上乘的好轿。光是看轿子上的软帘便知里面的人非尊即贵了。她没再多看,往前走,那轿子直直在她前方停下来,裴雁有一股直觉,这是朝着她来。
果然帘子掀开,里面走下来一个极华贵的美妇。
穿着素白绫缎的儒裙,裙摆曳地,脖子上珠环相绕,璀璨生光。往上便是一张美艳的脸,淡施薄粉,浅笑盈盈。
裴雁呆在原地。
是她。
急忙上前盈盈下拜,“参见王妃。”
明珠一把将她拉起,“妹妹不必这般多礼。”
裴雁听她叫自己妹妹,心里赅然。“民女不敢逾越。”她低垂着头,“王妃可是有事经过这儿?民女还要去上工,先行告退了。”
“慢。”明珠轻轻一笑,耳环轻轻晃动,发出叮叮的声音。“妹妹别急着走,我有话合你说呢——可有空?”
先命令,再来询问?裴雁心里冷笑一声,终究是皇亲贵胃,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只好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王妃笑道:“随我来。”接着便上轿。
裴雁跟着脚夫,心里非常纳闷。前次王妃误会她与王爷之间有私,已经澄清过,如今她已经数月没有见过赵凛一面,王妃为何又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