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弧线。
“魔教……”
雪笺静静躺在地上,一抹朱红梦魇般跃入眼底,好像怜悯的叹息,又仿佛无声的嘲讽,不知笑我,还是笑这精心策划的局。
贺老三直直盯着笺纸,面上血色褪尽,眼中惟余无边的绝望和恐惧。
原本知道魔教声名狼藉,只是没想到烂到如此地步,区区几个字便将贺老三吓成这样倒是我始料未及的,仅凭这有意无意留下的公众印象就能窥见魔教的水平和实力。
“三哥……”
贺老三猛地抬头,眼中一片赤红,声音低哑干涩,带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何人造谣,老子宰了他全家。”
“却不知信中所言可是当真?”贺老三突然爆发的狠厉让我蓦地心惊肉跳,强自镇定,堪堪压下心底的惴惴,我正色道,“得罪魔教的下场,三哥应该有所耳闻。”
“一派胡言。”贺老三霍然站起来,当即暴跳如雷,“他奶奶的,老子何时惦记过那个苏七娘,哪个瞎了眼的孙子乱咬人,老子我一脚废了他。”
看不出来,他还有点血性男儿的本色,脾气没被他家狮子磨平。
贺老三一口气骂得痛快,说完喘着粗气,忽然意识到失态,连忙换上尴尬的笑容,赔笑道:“我是粗人,公子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不要计较。”
“三哥勿要自乱心神。”我淡淡道,“三哥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
贺老三一脸讪笑,见我面色稍霁,转而狐疑道:“不知秦楼苏七娘什么来头,竟然有本事让魔教罩着,只因一点风言风语,就往死里整我。”
我勾起唇角,斜眼看他,“三哥真的不知?”
见贺老三摇头,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幽幽吐出一句,“苏七娘可是魔教之春长老的相好呢。”
贺老三顿时呆若木鸡,打死他也猜不出醉仙居的大胡子就是情敌,半晌,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至于这封信。”我眼神扫过雪笺一角,“应该是之春长老的亲笔,那朵兰花就是印鉴。”
信确实是大胡子亲手所写,而那枚斜兰印章看着新鲜有趣,我还不怕死地要过来把玩半天,当时气氛那叫一个阴森。
我对魔教的基本境况知之甚少,糟老头懒得交待,我也不惜的打听,多亏大胡子帮忙补课才了解点常识,魔教设有四位长老,尊号之春、乎夏、者秋和也冬,分别佩有同名令牌和斜兰、斑竹、残菊、枯梅印章,令牌和印章一并代表尊荣至极的地位和生杀予夺的权利,可想而知,两件圣物一个让我轻而易举地“借”走,一个被我漫不经心地玩赏,大胡子心头得有多郁闷。
贺老三和苏七娘的桃色新闻,我绝对没有冤枉他,醉仙居中我亲眼所见他俩当众打情骂俏,虽然是逢场作戏,但也禁不住有心人借题发挥,略微夸大其词,贺老三只能吃不了兜着走,至于大胡子和苏七娘的关系,真真假假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