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要我死,何苦大费周折?这些吃喝,应该不至于马上出人命,至于慢性毒药,我也挡不住了,水浒尚在他们手上,他们的吩咐,我又何尝不是言听计从。
人生境遇真是大起大落,前一刻,我还在黄蜂温暖的怀抱中像个嗲精,后一刻,便囚禁斗室,并且稀里糊涂的连所处境地都不甚尽然,这个天兆异相的不祥之日,对我来说,冰火两重天。
这种时候我万分庆幸自己尚能随遇而安,反正一时半会没有性命之虞,救兵似乎还遥遥无期,那么当下我还是老老实实的静观其变吧。
支着下巴坐在床沿上,我一边吃东西,一边不由自主的陷入沉思。
那批死士训练有素,而且数量如蜂,无论租用还是豢养都需要极大势力,而且他们居然知道我会武,这是最让我震惊的,这等机要,连家中之人都知之甚少,他人又从何而知?
还有他们囚我于此意欲何为,钳制水家还有黄蜂?
今日早朝生变,一个时辰之后我便遭绑架,这场变故显然是预谋已久,筹划多时,计划周密。
恐惧源于未知,我很忐忑。
不知水浒如何?
一连三日,除了一名哑仆定时从高窗中送来三餐之外,我仿佛被时间彻底遗忘了。
家里一定翻天了吧……不知宫中又是怎么一番景象?
起初的日子,我尽量像在家的时候一样,吃饭睡觉,看书转悠,沉默着很规律的作息,然后靠着想念黄蜂打发时光,每晚睡前一边用指甲在床头划出一道长痕,一边告诫自己,要忍耐,明天,一切便会有转机。
第四日,第五日,依旧无人问津,我隐忍。
但我心里很清楚,我已经渐渐沉不住气了,背后时不时深深浅浅的作痒,我不再沉默,开始絮絮的自言自语,有时候对着墙壁微笑,有时候望着屋顶呢喃,还有一次我不自觉地念出了久违多年的化学元素周期表,木讷的翕动着嘴唇,感觉音节从唇间吐出,然后全然不知所云。
我有失控的趋势,长此以往,我很担心自己会崩溃。
忧虑和恐慌一步步蚕食着我的意志,神经在一天天紧绷,每个白昼我昏昏欲睡,入夜却辗转反侧,耳边总回荡着类似于铁马铮铮的耳鸣,同时伴随着时紧时疏的潇潇风雨,大多数时候我分不清真实还是幻觉,大概是药物的作用。
饭食里没有毒,但掺了******药一类的成分,少量时用于止痛,长期服用可以迷惑神智,让人昏聩呆滞,极易成瘾,说白了,就是毒品。
这类药伽蓝圣教也有,从罂粟中提取结晶,产量很低,我那师父慷慨,我也有一瓶随身携带,马车上我早已被搜身,除了归岚性灵择主,他们没辙,其余的零碎大多数扫荡一空,尤其是人皮面具和瓶瓶罐罐什么的,更被列为稽查收缴重点,我一度怀疑过他们给我下的罂粟粉末就是我那瓶。
我不知道接连几日的服食后,我有多么严重的依赖性,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停药,更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我又该怎么办。
那些存在于必然之中的偶然性,我不敢猜测,但是随着切肤之痒日益加剧,踏入万丈深渊的每一步,我的绝望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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