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令我吴家全族,为你陈师道的儿子,披麻戴孝,抬棺下葬?”
“陈老虎,我的耳朵,没听错吧?不然,你再说一遍,我听听?”
满脸不可思议的吴太安,怒极反笑。
这等可以称之为,无礼至极的张狂要求,在他看来,就宛如一句,永远都没办法实现的笑话。
因为无论如何,在滨海纵横拼杀了数十载的他,吴太安,都绝无可能,接受如此奇耻大辱。
哪怕,他今日面对的是滨海第二号庞然大物,陈家,陈师道!
“我大哥的话,从不说第二遍!”
面对吴太安的质疑,首当其冲的陈立和,不禁怒气翻涌,腮下的山羊胡须,无风自动。
话音刚落,他身旁的一众龙精虎猛的黑衣保镖,当即蠢蠢欲动。
下一秒,随着陈立和大手一挥,这些为虎作伥的狗腿们立刻大步上前,想要当场将吴太安父子强行拿下。
吴太安后退两步的同时,看了一眼身旁的吴康,眼中,不免难得流露出一抹满意欣慰的神色。
只因今时今地,此时此刻,他这个以往只会喝酒赌钱,干一些仗势欺人事情的跋扈儿子,脸上流露出的,竟然也是和自己一般的慷慨神色,其中三分气概,还真有几分吴太安年轻时候,提着两把杀猪刀,从街头砍到巷尾的枭雄气魄。
好小子,果然是自己的种!
“老板,快走,我们掩护你,你带着公子先走!”
吴太安这回预感带来的十几个精悍保镖也开始涌上了前,他们一个个同仇敌忾,义愤填膺,一副视死如归的慨然模样,叫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只为金钱而奔走卖命的一般货色。
他们的眼中,有一种亮晶晶的,非同一般的东西!
那叫做,义薄云天,两肋插刀!
“吴哥,三年前不是你那碗饭,我老五早就饿死在落雪的滨海街头了,今天这条命,还你!”
“吴哥,感谢这么久的照顾,小野我先走一步,家里的老娘,就拜托给您啦!”
“老吴啊,别忘了你还差我这个老兄弟一顿酒,以后逢年过节的,别忘了来坟前,给老子补上!”
······
人影绰绰之间,两股人/流瞬间在刀和剑的光影交织之中汇聚,融合,又离散,最后以花瓣凋谢的形式以吴太安父子两人为核心,倒下了具具被捅杀得鲜血淋漓的尸体。
眼见着,退避不及的吴太安父子,就要被陈家拿下。
一时到场的滨海众多势力的代表,都忍不住一齐在心中暗叹。
只怕是今日葬礼之后,陈家在滨海的声威,又必将再次登临一个顶峰。
毕竟,堂堂吴家吴阎王,他们陈家,也是说拿下就拿下!
眼见葬礼全场,一时间都对自家露出了一副畏惧之情,
站立在陈师道身旁的陈家二爷陈立川,淡淡道:
“大哥,这吴太安父子,已然成了瓮中之鳖,只待束手就擒了。”
“小小吴太安,也许在外人面前还是个角色。”站在他身旁的儒雅男子双眼微眯,目射精光,“但是在我陈师道面前,就只是个蝼蚁般的存在。”
“特别是吴太安最作为依仗的凌统凌镇守使,最近被紧急调遣进金陵周边戒严,无暇东顾,所以今天,是动吴太安这老贼最好的时机。”
“那待会等拿下吴太安之后,该当如何?”陈立川蹙眉,轻声问道。
“呵呵。”儒雅男子傲然一笑。“自古败者为寇,他作为一介手下败将,还不是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要是我不高兴....”
“瞬息之内,我能杀他!”
他说话时,背脊挺直,自有一股傲视天下之气。
陈立川也是微微点头,一派尽在掌握之势。
“依你看,这回陈家突然发难,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与此同时,人头攒动的围观人群之中,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突然扭过头,对身边另一名和他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问道。
“父亲,依我之见,陈家这无非只是在故意声张,想要把动静弄得越大越好,毕竟,弄死吴太安,对陈家来说,只是多了几个仇敌,既不能让此刻躺在棺材里的陈兆龙起死复生,也更无其他利益可以得手。”
“而相反,联系之前徐家父子被吴太安活埋一事来大胆猜测,吴家背后的指使人,很有可能与杀死陈兆龙的凶手,息息相关,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凶手,所以陈家此番动作,是在敲山震虎,引真正的杀人凶手,仗义出手!”
年轻男子屏神凝气,侃侃而谈,分析的头头是道。
“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见解,我牛家日后,可无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