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更让叶棠梨感觉震撼怪异的是,一道极端复杂信息从自己脑海最深处泛起,就好像不知不觉间,拥有了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一般,在自己眼中原本气势巍峨,如山岳魔神一般耸立在身前的大boss举手投足间尽是破绽,好像纸糊得老虎一般,轻轻探出小指头就可击倒捅破。
“不对,这个位置不对,如果再向下移动三寸,就恰好是这个不男不女老太监气血运行的一处罩门破绽。”
风沙漫卷,迷乱视线,一对稚儿哭啼声骤然打破愈见沉闷的气氛,众人原本有如琴弦紧紧绷起的心绪骤然拉至极限然后崩开,气机不可避免地松弛下来。
然后就有一道矫健身影拔地而起,气势和身形同时拔至最高,伞面在空中张开,三尺长剑趁机出鞘,带起一道清冷流光从天而降,向着太监当胸刺去。
看着率先打破对峙场面的人物,叶棠梨眉毛一挑,略显意外。
这部电影她自然看过,知道这位剧情男主角性情风格就如同使用的兵刃一般,藏剑于伞,虽然不乏拔剑而出的豪气果然,但更多还是韬光养晦的深沉城府,行事出手,内敛隐忍。
在她看来,他应该是按照电影一般等到最后一刻方才出手一锤定音才最为恰当,却不知道为什么偏离了剧情,第一个出手。毕竟其他人包括他在内虽然也都有伤在身,但还是能够提起一口气为战力保全最盛的他创造一个合适的出手时机的。
不过眼见剑光落处,叶棠梨再一次忍不住摇头。
她所拥有的超人力量乃是借由轮回空间强化而来,远远比不上这些剧情人物武艺十数年风雨不辍打磨得圆融无暇,纯熟老辣,在眼光见识上更是远远不如。
但不知怎么,眼见这幅场面,刚才那种奇异感觉再次浮上心头,不单单是时间仿佛突然放缓,她能够清晰地看到每一帧动作画面,甚至她都明白对方出剑的方位有误。
不过她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身体上的反应却远远没有跟上,同队中的其他人都是经历过不知多少场厮杀的老手,在叶棠梨话到嘴边之时,早已齐齐出手配合着这位主角做出了反应。
当然,其中最为凌厉的就要数那一对女主角,一柄单剑与男主配合得紧密无间,又有一口柳叶刀紧随而至,三口兵刃化为一道刀网将那东厂厂公覆盖在内。
当然,看过电影的叶棠梨知道,这不过是掩饰,真正的杀招在于女侠客那柄剑中藏剑的子母剑以及客栈老板娘左手隐而不发的柳叶镖上。
招式精妙,配合周密,确实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
叶棠梨摇摇头,不出意外地看到面对这凌厉攻势,老太监冷哼一声,拄剑于地,舍了这件切金断玉的神兵利刃,气劲涌出,宽大袖袍高高涌起,鼓胀如球,然后在这澎湃内力下化为丝丝缕缕,如柳絮般随风飘散。膝盖屈起,后背微弓,依旧完好的一只脚猛然踏下,径直跃起,对于当胸的那一口长剑根本理都不理,一对肉掌悍然拍向从左右两侧袭来的柳叶刀与子母剑。
“噗!”
一泓血泉喷涌而出,然后就看到老太监精赤肉身上光泽如水流动,泛起金属色泽。紧接着就听到一声金铁交击之声,伞剑在剑尖陷入肌肤三寸之后再无寸进,被抵出一个触目惊人的弧度。
哪怕那位禁军教头出身的男主角及时发现异样,连续抖动手腕,荡漾出一连串细碎微妙弧度,试图将其冲击之力化解,然后抽出长剑,然而老太监的速度实在太快,就听磕巴一声,长剑断裂开来。
于此同时,老太监的双手已经拍在了两位女主左右袭来的刀剑之上。
凹凸有致的身躯凌空翻出几个筋斗,然后在黄沙中立定,拉出一条长长痕迹,旋即被周围流动不休的沙粒填充完全,小腿自膝盖之下深深陷入,难以移动分毫。一口鲜血喷出,美艳客栈女老板娘的眼中已是充满骇然,这个老太监的实力何止倍增,在那汹涌澎湃的内力下,她根本连拿手的柳叶镖都无从施展都被随意击飞。
子母剑明显比柳叶刀要更加柔韧,这位女侠客的内家吐纳导引功法也远比老板娘要来得高明,在看到掌力未曾完全建功之时,老太监眉头一皱,化掌为指,搭在剑身中央,两指反向一绞。
然后就看到还未曾出鞘的剑中剑被生生逼出,然后如同拧麻花一般被绞为一股。
不过,显然取得如此战果对于这位老太监而言也不是一件易事,消耗亦是极大。
运起内力将陷入胸中的剑尖崩飞,运指如飞,封住周围穴道避免血液救出。老太监环视四周,嘿然一笑,声音有如夜枭,异常凄厉,全然看不出半点意气风发来。
只是当察觉到体表流动的金属光泽缓缓消逝之后,老太监急忙伸手摸向脸庞,发觉往日如同婴儿般细腻润泽的肌肤上已经可以轻易感受到如刀削割的皱纹,更是枯槁异常,笑声当即收起,再次看向周围人的视线就更加增添了阴厉。
好像比之前断腿还要来得痛惜。
陈浮生知道,这人修行的功夫已然可以称得上近道之法,虽然腿上筋肉无存,但只要本源还在,就有复原一日,然而此时却相当于彻底破功,再无丝毫恢复可能。
“他是要直接将我们全部杀死,还是要像猫捉耗子一样慢慢玩弄至死?”
被这凄厉目光盯上,哪怕叶棠梨已经算是经历过生死的人物,仍是忍不住心中一寒。
同样看向周围,叶棠梨心中彻底沉下,自己一行中最厉害的三人再无丝毫还手之力,其他人也被老太监神勇表现摄服,就连叶棠梨悄悄绘成的符篆在这压迫下也是忍不住消散开来,化为无形。
“难不成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