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挥,用长袖卷起刺过来的刀剑,顺势把人扯到身边再一脚把他踢开。只听得沉重的一声,刺客重重摔倒在地上,瞬间昏倒在地。
沧澜甩了一下袖子,正想施展轻功跟随在廉莑的身后。不料一把厚重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好。”
竟然有人躲闪在自己后头却毫无声色,果真是个高手。沧澜心中一惊,伸手按住藏在宽袖里头的匕首回头一看。只见一名白发老翁手持长矛站立在后头,正一面笑意地看着他。
“薛国公!”沧澜惊呼出声,连忙跪下行礼。
此人乃是先前“去世”的薛国公薛冉,即芷兰的祖父,薛洪德的父亲。
一年多前,即芷兰出嫁前,鲁夫人曾告知她薛国公遇刺受伤不久即身亡。此乃无奈之举。被刺客所伤乃是实情,而所谓“去世”不过是掩人耳目所为。因为当时王上猜忌薛国公,又逢那不懂事的儿子招惹了秦人,正正刺中了王上的心头。况且为着先王立位之事,薛国公对现任王上亦有所猜度,所以一直潜伏在城内找寻真相,并且寻着时机找出自己的儿子,以便亲自请罪。
王上曾让沧澜秘密查询薛国公的下落,早已知晓他人还存活着,所以今日见到他,沧澜并无太多的意外。
“薛大人,你可让我找得好苦啊。”沧澜起身怨道,顺便佯装可怜地叹了口气。入朝为臣前,他曾受薛国公的照料,所以也算是有一番情义。
“当时在朝中与你并未深交,可我一直觉得你并非简单的御史。今日所见果然是深藏不露。”薛冉一面深意地瞧看着沧澜,微微笑着说道:“上头那位戏人假扮王上也是你的主意吧。”
沧澜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对着薛冉,他没再继续隐瞒自身擅武的事实。毕竟他和薛冉背后是身份颇为相似,他的探子能探听到的消息,薛冉领待的探子亦能收到风声。算起来,薛冉还是他的同行前辈。
薛冉心中了然,亦没有继续逼问,反而爽朗地哈哈大笑,一挥长矛朗声说道:“叙旧的事情稍后再说,现在先找到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最为重要。你可瞧见他的人影? ”
沧澜随手一指向对面的楼阁,说道:“应该在那。”
“好,欠你一个人情,记在账上。”说完,他脚步一跃,随即奔向前头。身法之灵快,完全不像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
沧澜摸摸自己的脑袋,无奈地苦笑。
不知从何事开始,又要替那愚笨的廉莑挡着王上的猜忌,又要顾着王上查询暗底下落,甚至还要周旋各派的纷争。沧澜直觉得自己像个打杂的管事,啥都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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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兰三人躲躲闪闪,还真顺利逃离到东边的楼阁处。三人怕被人寻着,连忙跑上二楼的平台才停下脚步。本在此观赏歌舞的公子哥儿们一早散空,这里头本就没什么大人物,刺客们亦没空理会,暂时还显得安全。
“兰儿,休……休息一会。”鲁夫人按着胸口气喘吁吁地说道。她常年活在薛府中,甚少走动,这一番连跑带跳,大概都顶得上她一年的运动量了。
宛儿毕竟是奴婢,平时还能走动一下,虽也是气喘连连,却还不至于瘫倒在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