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沧澜叹了口气,说道:“李成和你乃是姻亲关系,而你手握重兵镇守边疆,连带着王上也猜忌着你。说起来,前段日子我多番刺探,也是奉命而为,还请你谅解。至于李成谋反之事,之前只是探子回报的消息,但在当日刺杀成功后,我的舍人把他的尸首拖了回来。虽然他临断气前想把信纸咽下,最终还是从些许片言中找到证据。不知是秦王还是灵王许诺会赐姓贵族,赐位大将军。想必是受了荣华富贵的诱惑,所以他才图谋叛变。”
廉莑心里头说不出是愤怒还是怨恨。受亲信背叛固然不好受,受王上猜忌甚至于安排沧澜近身监视更让他觉得心酸。这么多年来,他尽忠职守,只盼着忠君卫国,虽早已知晓王上多疑,却也没料到他竟然如此看待自己。
廉莑叹了口气,无奈地感慨道:“亏我一直重用他,还想趁回邯郸的机会向王上禀明李成的功绩。他的盼头可大,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中。”
沧澜淡然笑笑,轻声说道:“荣华富贵于谁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这有何意外。”
“你也是这般想法吗?”廉莑盯着沧澜,认真地询问。
沧澜并未回答,转了个话题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更何况是处于朝野之内。王上的性子你也知晓。薛公能免于灭族,除了抛开一切来保存薛家的血脉以外,更是因为他有先王御赐口令,赵王不得伤其性命。而你还在这是非圈中,又是廉樱之子,你有何打算?”
廉莑沉思,并未回答。
沧澜的话语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二十年前,当时还是王子的赵王年幼,行为有所适当,且外戚蓄意谋夺王权。廉莑的父亲廉樱以应立贤为理由,上书请求立灵王为太子。自那时起,廉樱与赵王有了戒惕。后来廉樱病重,不过几年就过去了。举丧时,朝臣贵族均来到廉府吊唁,独独只有赵王遣人代表出席。廉莑也曾质问阿父,为何要选择支持灵王而非嫡出的赵王,廉樱只是笑笑,并未回答。
有着这段前因,也就有了赵王猜忌廉莑的后果。虽然廉莑一直忠心于君,却并未能打消赵王的防范之心。
沧澜好心地建议:“王上的性子一向多疑。若是留下,必定得战战兢兢地侍奉。若是离开,倒可活得自在。”
“身为臣子,理应当一心一意辅助君王。”廉莑沉声说道,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依旧辅助赵王。他本不认同阿父的选择,此时更觉得应该尽力而为弥补先父的过错。
沧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赵国有你在,的确是一幸事。只是也别勉强了自己,害了廉府的家人。”
廉莑拍了拍他肩膀,谢谢他的提醒。
当晚,廉莑便宿在沧澜的府内,两人商议了一番日后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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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韩管事急急跑来传话,说是有位女子送来一玉坠子,请妇人过目。
芷兰一见随即知道是何倩倩,连忙让请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