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了。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要是你能直白告知困难,我或许还会想想法子。你这是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呵呵,绝路。”夏姬苦笑,抬起手腕用伤痕累累的手指抚摸着苍白的面庞,伤痛地说道:“是谁让我上的绝路,不也是他嘛。有用时,假情假意,让我沉迷不能自拔。没用时,当做弃置的物品丢在一旁。男子总归是无情,若非对他有用的东西又怎么会摆在身边。瞧瞧李夫人,也不过是比我稍好的例子。你也不用太开心,一时得势不过是有些许利用价值而已。终归是叛臣的女儿,杀父仇人的孙女。你呀,也不会比我好太多。”
芷兰心中一震,眼中略微闪过一丝慌张。
仇恨就如同一根箭般刺中靶心。廉莑嫉恶如仇,最为痛恨叛臣贼子是众所周知。而自己的父亲薛洪德正是其中最深的一根刺。即使王上开了口宽恕他囚禁在府内,但叛变的事情哪能瞒过廉莑这等局内人。廉莑对自己的好,她也曾存过疑心。但一直以来他多番维护自己,芷兰心想,或是日久生情他抛开了包袱接纳了自己。可是……事情真这么般如意?总归有一丝的不确定。她宁愿往好处想,所以把疑问埋藏在心底。今日夏姬提起之事正好是芷兰长久隐瞒在心底里头不愿提及的要害。况且,杀父之人?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芷兰恢复镇定的模样,冷冷地问道。
夏姬别过头去,苦笑说道:“原来傻的不是我一个。你也一直被瞒在鼓里头。好,好啊。”
说罢,她已状似疯癫地傻笑了起来。
“胡言乱语,都已在牢房中还想害我疑心他吗?”芷兰瞪着她,大声喝道:“我今晚过来不过是想问个明白,好让心里平衡一些。算了,我也不必和你废话。”
说完,芷兰起步就想离去。
夏姬没有正眼瞧看着她,只是一边苦笑一边说了句:“他从未跟你提及过自己的父亲和你父亲的仇恨,是吧。哈哈。他什么都不跟你说。怪不得。”
芷兰愣了一下,回头看着她。
夏姬嘻嘻地傻笑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本是仇人,又如何能换来真心。你父亲杀了他一员大将不过是小事,薛冉亲手杀了他父亲廉樱才是大事。你俩的仇怨可深着,怎么能说不恨就不恨。说到底,他也是在利用着你,却只把你被瞒着鼓里头。哈哈,原来你更傻,比我更傻。”
廉樱?薛冉?芷兰是越听更是越糊涂。
“你以为这般编撰故事就能欺骗我吗?”芷兰压着心中增长的疑惑,佯装平常地冷冷说道。
夏姬已不再理会她,苦笑地喃喃自语,“傻啊,都是傻瓜。真心何用,烂泥而已。”
芷兰又逼问了几次,夏姬却已不再理会她。没法子,芷兰只好回到落梅园。
躺在床上,她想来想去,心中的疑惑则越大。她想起当初入府的时候,廉莑对她的遭遇冷眼旁观,想起军中相处,他对她的信任和支持。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芷兰开始有些不确定。
正矛盾中,廉莑就过来探望。芷兰心中烦躁,又逢失子之痛,宁愿做只鸵鸟不再见他。
宛儿又劝说了几次,都没用。也至少叹了口气,走到厨房看着汤药算了。(未完待续)